“本來我也沒想到會是你,不過湊巧的是,黎嬤嬤見著我們就露了馬腳,不小心暴露了。這下好了,讓我們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呢,倒也不必如此驚訝,左右不過是我們早些時候知道罷了。當初蘇老爺讓那群下人把你殺掉,可惜后來那些下人都沒有再回來過,也沒有瞧見黎嬤嬤的尸首,我還疑惑過一段時間,想必那些人都是你殺的吧。”
“我們進入王小姐的夢中,卻發現王府可沒有黎嬤嬤這號人物。再者,當初王府可無人生還,王府也已經被蘇老爺燒了個干凈,想必黎嬤嬤一個普通下人還沒有能力逃生吧,不知黎嬤嬤是怎么冒頭出來的,你騙騙王小姐還可以,但可騙不了我們。”王婉兒當年不過十歲左右,哪能記得清府內的人物,只要有人捏著王府的旗號,她便能輕易相信了。也許王婉兒十年都未能殺掉蘇景,這其中也有黎嬤嬤的功勞吧,畢竟支撐那鬼魅一直存在不消的是王家人的恨意,若黎嬤嬤要得到源源不絕的法力,那鬼魅就必須要存在,所以蘇景不能死的太早。
云初師的聲音如落地驚雷,將那女子從里到外焦麻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說罷,云初師伸出手,輕輕點在女子的肩膀上,一道暖流瞬間涌入女子的體內,解開了她被封住的穴道。
那女子猛地一顫,感覺身體重新恢復了自由,她咬緊牙關,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她向云初師撲來,卻瞬時再次被定住了。
“黎嬤嬤,你怎么這么著急呢?這是惱羞成怒了嗎?”云初師收回定住在那女子肩上的手,摸了摸她的發辮,嘴角揚著純良無害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那女子撇了頭,開口說道。
“不知道沒關系啊,我這不是正在講與你聽嘛。”云初師繞著她身邊來回轉了兩圈,眼神直挺挺地落在她身上。
那女子叫云初師盯著心里直發毛,只可惜動彈不得,只能生生挨著了。
“我們初下山,認識我們三個的人可不多,認識我們又是這副吃驚表情似要吃了我們般的人也不多,這世上只怕只有黎嬤嬤與我們有這種糾葛吧。”云初師抬手挑起了那女子的下巴,輕淺笑道:“畢竟我們可不認識模樣這般標致的姑娘呢。這般模樣精致的,我可是會過目不忘的。”
那女子見著瞞不住了,冷哼了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云初師咧嘴一笑:“不如何,只是問問而已,干嘛這么大敵意呢。”
那女子目光落在三人身上,見著他們三人的目光也直直在她身上打轉,對他們的防備和敵意不減一分。
她是不相信他們三人會這般閑心一路追著她而來的,難不成是他們發現了什么?那女子眉目一緊,凝眸不語。
云初師悠悠開口:“黎嬤嬤,你在蘇府提及的洛神天女,不會就是洛夫人吧?”
云初師臉上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那女子臉上表情逐漸僵硬,眼睛猛然一僵,她慢慢抬眸,連臉頰上的肉都在隱隱抽動。
“據我所知,玉面玄狐當年雖出手讓那鬼魅附了蘇小姐的身,也斷然不會有吸那群道士的仙力之舉,想必是那鬼魅附身后吸的那些道士的仙力,最后都被黎嬤嬤奪了舍吧。”子桑寧冷眼掃了她那女子一眼,眼底全然是冷意。
云初師的手搭在那女子的肩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似要拍在她的心里般,那女子身軀震了震。
“黎嬤嬤真是好手段,我聽聞這世間有一種術法喚作駐顏術,施法者若吸收了別人的仙法,便可永駐容顏,重回美貌。只不過這種術法需要的仙力極大,所以你才鉆了玉面玄狐的空子,潛在蘇小姐身邊。黎嬤嬤,我說得對嗎?”
“你們怎么會知道?”那女子顯然盡是震驚,不敢置信他們真的知道了她的事。
云初師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只是瞎蒙的,結果你就自己都說出來了。”
“你們……”那女子瞪大了眼睛,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黎嬤嬤還是這般沉不住氣,下次可得注意點啊。”
惱怒隱現在她的臉面上,似隨時要撲過來撕爛他們三人。
可沒有下次了。
“錦娘。”外頭有聲音傳來,聽著是洛夫人的。
“救命,洛夫人。”錦娘抓準機會,忙呼喊起來,逮準機會逃生。
她的聲音尖銳而急促,劃破了周圍的寧靜。
洛夫人聞聲,立刻現身于屋內。只見那三人圍在錦娘身邊,錦娘被定住在了原地。她臉色一變,停住腳步,站在距離他們不近不遠之處,目光閃著幽光:“竟然只是個幌子,來我山中送死,看來那兩個蠢貨留不住了。”
洛夫人掌間青芒閃爍,直逼向他們三人面門。
三人眼神微凜,側身避過這一擊,洛夫人旋即化掌為爪,朝他們直擊而去。
幾人的身形在空中交錯而過,光影重重,需疊真實。
云初師在電光石火間一把扯過錦娘,不讓她被洛夫人的聲東擊西把人劫走了。
“洛夫人。”錦娘情急之下喚了一聲。
幾個回合下來,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洛夫人捂嘴笑了一聲,而后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眸光泛著靈光:“我倒是好奇三位英雄是怎會找到我們這里來的。”
“你手下辦事不力,被我們正好逮了個正著,好巧不巧便發現了洛夫人的老巢。擅自登門拜訪,實在冒昧。”
“確實是有夠冒昧。你們走你們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三位好好思量一下利弊。”
經過幾個回合的對招,他們的實力不低,她不想耗費心神作這無意之事,和他們廝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