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呢,這粥真好喝。”云初師抱著碗哧溜把整碗粥喝下肚,豎起了大拇指。
“三嬸,我還要。”
“好好好,我給你添。”三嬸又添了一大碗給云初師。
云初師乖巧謝道:“謝謝三嬸。”
三嬸翹起了嘴角,笑道:“你這孩子謝什么呢,三嬸這里還有很多,慢慢吃啊。”
三嬸遞了一碗給子桑寧,子桑寧點頭道謝,在無人注意之下默默挪動了身子,稍稍傾了傾。
“小心燙,燙到舌頭你又要哭了。”子桑寧對她咬著耳朵說道:“要是讓你皇甫公子瞧見了,多丟臉啊。”
說話怎這般莫名其妙。
首先,她沒惹他吧。
其次,她沒惹他吧。
最后,她沒惹他吧!
黃鼠狼拜年,不安好心。
云初師“哦”了一聲,瞪了他一眼,一副“要你管”的兇巴巴表情。
子桑寧眼眸微瞇,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笑。
云初師在他的笑聲之下想起了她某一次和子桑寧出去面攤吃湯面不小心燙到舌頭的事情。
那還不是得怪他,明明是他騙她說一點兒都不燙,她才一口把湯喝下去的。
一想到這,云初師的拳頭又暗自緊了緊。
她大大方方地彎唇笑了:“師兄,真的一點都不燙,很好喝的,你快試試吧,師妹可不會騙人呢。”
子桑寧意味深長的薄唇輕抿著,三字輕飄飄出口:“我不信。”
云初師獨自懊惱,低下頭拿著勺子慢慢吹起來,不再理會他。
在飯桌上,三嬸和皇甫昭絮絮叨叨地聊著蘇卿卿以前的事。
聽得倦了,云初師便找了個借口溜了出來。
好巧不巧,她偏偏就溜到了屋后的菜園子里。
陽光底下,三伯在菜園子里澆菜拔草,時時不時站起身來捶了捶腰,擦擦頭上的汗珠。
水珠垂滴在菜葉上面,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宛如七彩虹。
陽光透過水珠,折射出絢爛的光線,仿佛給整個菜園子披上了一層夢幻的薄紗。
云初師做賊似的躲在陰暗角落里,豎起耳朵聽著三伯的自自語、絮絮叨叨。
什么菜要好好長啦,多喝點水,多曬些太陽啦,他的腰有些彎不下啦……
云初師唇角勾了勾,露出個輕快的笑容來。
一股淡光起,悄悄環繞在三伯身邊,淡淡暖意注入他身內。
在暖光的籠罩下,三伯的身影仿佛變得柔和起來,他佝僂的腰背也似乎挺直了一些。
三伯輕輕拭去額頭的汗水,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他繼續低頭勞作,嘴角掛著一絲滿足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初升的陽光,溫暖而明媚。
菜園里的菜苗也在暖光的照耀下,生機勃勃,翠綠欲滴。
大功告成,云初師收回法力,歡快地拍了拍手掌。
她欲轉身離去,后面不知何時站了個人。
四目相對,云初師嚇得跳了起來,彈了幾彈。
“啊……”一聲尖叫還沒出口,便被捂住嘴巴,話只能咽下肚子里。
三伯聽到動靜回過頭來,卻什么都沒瞧見,以為是錯覺,搖了搖頭,又低頭勞作起來。
這腰彎下去好像不疼了,三伯又彎了彎腰,果真不疼了。
看來,開春了,這些花菜也舍不得看他辛苦,派了個花仙子來治好了他的腰疾。
三伯無聲笑了笑。
二人早已閃身離去。
“子桑天師,你嚇死我了。”云初師回過頭去,三伯沒有發現他們,她才大聲了一點。
云初師撫了撫心口:“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子桑寧勾了唇角:“你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云初師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我在做好事,行善事,不要睜眼說瞎話。”
子桑寧環手抱臂,沉聲隨意般說道:“在天師面前動用法力,你不怕你的皇甫公子知道你的身份嗎?”
這和瑾瑜有何干系?
這個小人,一肚子壞水,凈拉人下水。
云初師強裝震動溫和笑道:“子桑天師,你氣死我對你有什么好事呢。”
“沒,開心。”
“開心你個大頭鬼!看我今日不狠狠暴揍你。”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云初師捏拳想打子桑寧,卻被他輕易躲開了。
“打不到打不到,哈哈哈。”
云初師氣呼呼:“你……我不揍你一頓,我跟你姓。”
二人身影在青石小徑上飛快穿梭,帶起一陣陣微風。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子桑寧身姿矯健,輕盈地躍上了一旁的矮墻,回頭看向云初師,眼中閃過一絲挑釁。
突然,子桑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身形一閃,消失在墻的另一側。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