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她指著他,氣得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我我我……”子桑寧一臉無辜地望著她,雙手一攤,一副好笑的樣子。
“干嘛學我說話?”云初師突然大聲喝道,眼里閃爍著怒火。
“誰學你說話?”他也不甘示弱,反駁道。
云初師露出個刻意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笑容:“子桑天師,你在這樣,真的要注定孤獨終老,一輩子孤家寡人了。”
“喲,神機妙算啊。正好捉你這只小妖。”他直直點她。
云初師支著下巴裝著哭相說道:“不對,可憐了我那未曾謀面的師嫂……”
子桑寧登即打斷了她的話:“哪里來的師嫂,你不要亂講。”
“干嘛這么大反應?”云初師收了手:“你們凡人不都是有指腹為婚、娃娃親的嘛,清桑郡的娃娃親就很多,據我所知。”
“沒有就是沒有。”子桑寧音量提高了一點,帶著幾不可察的急促。
“切……”云初師白了他一眼。
莫名其妙,這種人。
干嘛這么大反應,沒有娃娃親又不丟人,真的是。
二人一直斗著嘴,直到皇甫昭從茅屋內出來才停歇了一會。
“幼稚!我才不跟你吵。”云初師白了他一眼,將目光移到了皇甫昭身上。
“哼,也不知是誰比誰幼稚。”一句低低的鼻音響起,子桑寧將頭轉向了別處。
“初師,沐珩。”
云初師揚了揚眉目:“瑾瑜。”
后人微微拉了她一下,停住了她的步子。
云初師像只炸毛的貓,回瞪了他一眼。
子桑寧不肯示弱,卻松開了手。
皇甫昭踱步而來,踩著些許著急。
云初師問道:“怎么樣?可有見到故人?”
皇甫昭微微嘆了口氣:“人去樓空,她估計已經搬去了別處。”
“她既然對你這么重要,那可有留音信給你?”
皇甫昭搖了搖頭,隨之釋然而笑:“只能當這次無緣,我們有緣自會相見。”
眼底的失落卻遲遲劃不走。
云初師“喲”了一聲,直勾勾地凝視著皇甫昭,落著好奇:“瑾瑜,我可瞧見了,你有故事喲。”
皇甫昭的眸光一閃,眼底掠過一抹笑意。
“師兄,你瞧見沒?將才來尋那位姑娘的時候,他可藏著掖著都不肯講,現下暴露了吧。”
皇甫昭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劍。
“瑾瑜,對那位姑娘這般上心,可愿同我講講?”
清風徐來,修竹微微晃動,衣擺輕輕拂過那修竹。
皇甫昭身旁清明,周遭的一切在這清風中化成華光,他耳邊只有一句話依然清晰——
可愿同我講講?
吹起了他的回憶,撩撥他的心弦。
“公子,你是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愿同我講講?興許我能幫幫你。”蘇卿卿蹲在床邊,眼睛泛著亮光望著躺在床上的黃甫昭。
冬日暖陽微微照在皇甫昭身上,暖和暖和的。
他受了重傷,還以為必死無疑了。
沒想到,他竟然被救了。
他活了下來。
“蘇姑娘,謝謝你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盡。”皇甫昭強撐著身子起來,滿是感激。
“不要動。”蘇卿卿把他按了下去,輕聲道:“和你講過很多次了,不是我救的你,是他人好心出手相助的。”
她一直告訴他,是兩位好心人出手相助,她不敢居功。
可若是沒有她將他救了回來,估計他也等不來那兩位好心人的“一碗水之恩”。
“這位公子,和你講過很多次了,是兩位好心人來我家討了一碗水解渴,恰巧他們不知怎么就知道我屋內有人受了重傷,然后恰好就救了你。”蘇卿卿字正腔圓地說著,又輕輕嘆了口氣:“只可惜我沒能知曉他們是何人,反正一定是心善之人。阿爺阿奶說了,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好人總會有好報的,那兩位好心人會有好報的。”
皇甫昭微嘆了口氣,緩了口氣:“蘇姑娘,你確是也救了我,若是你沒有將我救下,在下恐也遇不見那兩位好心之人。”
“不是的,不是的。”蘇卿卿臉忙擺手,神情都緊張起來,語急了起來:“就算我沒有遇見公子,公子也自會遇難成祥的。我真的是舉手之勞而已,公子不必多慮。”
皇甫昭自知爭不過她,只能默認點了頭,算是同意了她的話。
蘇卿卿瞧著皇甫昭不再與她爭,也是稍稍松了口氣。
她唇角微彎,露出個善意的笑容來:“公子,我瞧著你這些日子很是煩悶,這可不利于你身子恢復。”
她又重復了先前的話:“公子,你是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愿同我講講?興許我能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