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師在岸邊一直盯著河里,河水依舊泛著圈圈漣漪,卻始終不見小宣上來,心下不免有些著急。
她瞧見河水微微染出紅色來,心頭猛地一跳,一抹不安在心底蔓延開來,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小宣,小宣……”小宣不會武功……
“姐姐,你都自身難保了,怎還關心他人呢?”一把匕首猛地鉆入她的身體,疼痛撕裂著她的身體,鮮血不斷涌出。
“你……”云初師眉心蹙起,痛苦使她青筋暴起,她掙扎著要起身,遠離這個罪魁禍首。
那小孩子撫上云初師的身子,嘴角上揚,處處露著古怪可怕的寒意。
“姐姐,不疼的……”那小孩子微微一笑,一把迷藥猛地撒向了云初師,插在身體里的匕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抽出……
云初師只覺得意識漸漸模糊,眼皮沉沉的,身子一軟,便沒了意識。
待云初師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籠子里面,四周昏昏明明,油燈在角落里搖曳著,籠子前面架著一個烤鍋,地下火燒得很旺,鍋內的水被燒得滾滾沸沸,有不少濺出來濺到了她的皮膚上,燙的她往后縮了縮。
她瞪大眼睛,試圖看清周圍的環境,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束縛得無法動彈,小宣也被綁在籠子里面,全身濕潤,傷口的血流了一地。
“小宣,小宣。”云初師喉嚨里發出一點聲音,掙扎挪著身子朝他靠過去,小宣回過頭來,朝她露出一個虛弱的笑來:“小昭,你沒事吧?”
云初師搖了搖頭,小宣現在看著更加不妙,得想辦法離開這里才行。
沒有妖法果然麻煩,被捉住了只能任人宰割。
“我們著了那兩個小孩子的道,只是不知現在齊大哥他們發現我們失蹤了沒有。小昭,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小宣忍著痛苦強撐著笑容,他每動一下,傷口便撕裂一分。
“我沒事。”
“他們醒了。”一個陰森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云初師猛地轉過頭,看見幾十個人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
那幾十個人的身后跟著那兩個小孩,那年紀稍大一點的小孩慢慢靠近了她,毫不掩飾眼里的打量之意。
“你們想干什么?”云初師質問道,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那小孩沒有回答,只是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然后一步步向云初師靠近。
“想干什么?自然是吃你,瞧著你細皮嫩肉的,吃起來一定很美味。”那小孩哧溜了一聲,招招手:“把她帶出來洗干凈,兄弟們今日可飽餐一頓了。”
有幾個人一哄而上,一把要強拉出云初師,小宣用身體死死護住,大聲喝道:“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可是定北王的人,小心定北王把你們抽筋扒皮。”
“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話。”那小孩大笑起來,回聲在窄小的洞里面駭人的緊。
“定北王又如何?天高皇帝遠,他又管不著老子。瞧瞧我們現在落到這般地步,豈不是被你們這些人逼的,不然,何苦我這般喬裝呢?”那小孩露出很恨的聲音:“我這副鬼樣子,難道不是你們害的?”
“我們何曾害過你?”小宣出聲,盡量拖著時間。
“我們要是有飯吃,誰又能落到這種地步?”那小孩的匕首對著小宣又是一刀。
“朝廷有賑災的糧食,你休要……”小宣吐出一口鮮血來,血腥味立即彌漫堵塞云初師的鼻腔。
“小宣,小宣……”
“你這是在耽擱時間?把他拖出來,先吃他。”那小孩已是不耐煩。
他們把小宣強拖了出去,又重新鎖上了籠子,云初師只能無力大喊:“小宣,你們放開他,小宣……”
小宣被他們綁在了架子上,那架子上面還殘留著陳年老血,臭氣沖天。他被上了手鐐腳鐐,生生釘在上面動彈不得。
“小昭,我沒事。”小宣回頭朝云初師勉強一笑,一把把刀子便直直插入他的身體內,生生剜出一片片肉來,那被生生割下來的肉被下到那滾著沸水的鍋里,濺出片片水花。
他痛得面容煞白,額頭全是冷汗,他的肌肉疼痛得仿佛要脫離骨骼,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腹部迅速擴散到全身,讓他幾乎忍不住要尖叫,但他還是死死咬著下唇盡量不發出聲音,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出,滴落在地上。
“嘿嘿,這個不比上次的那個人好吃多了。”他們把燙熟的肉熟練地吞入腹中。
“不要,你們這群禽獸,住手啊……”云初師尖叫著,扭動著身體想松開身上的繩索,不斷撞擊著那鐵籠子,都無濟于事。
她現在無比痛恨她只是一個凡人,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宣在外被人一片片剜肉。
“小宣……小宣,你們住手……”無聲的哭喊,只會引來更加瘋狂的報復。
“小昭,我沒事,當年的一飯之恩,我這輩子怕是還不上了,下輩子,我下輩子一定……”疼痛使喉嚨痙攣,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我沒有救你,我不是小昭,我求你了,你不要死……住手……你們……”云初師顧不得疼痛,用身子瘋狂撞擊著籠子,最后癱倒在地上,無力地望著外面。
“啊啊啊……”
“小宣……”
云初師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逐漸模糊,最后眼前一片漆黑,連呼吸都無法維持了。
子桑寧,你在哪里……
秦明,你們在哪里……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