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棠被重重摔在地上,后背傳來一陣劇痛,仿佛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咬牙忍住眩暈,另一只腳狠狠踹向李勝利的面門。
“啊!”李勝利鼻血噴涌而出,但手上的力道絲毫未減,反而更用力地將她往倉庫深處拖去。
在他看來,事情已經做了,如果不做完,他這輩子就真的完了,只有睡了這個女人,才有機會翻盤。
姜海棠的手指在地上拼命抓撓,突然觸到一塊尖銳的金屬碎片,似乎是一塊機器零件。
她毫不猶豫地反手一劃,“嘶——”李勝利的手腕頓時鮮血淋漓,不得不松手。
姜海棠趁機翻身而起,抓起地上的半截鐵管。
兩人在月光下對峙,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曠的倉庫里格外清晰。
李勝利抹了把臉上的血,突然獰笑起來:“夠辣!老子就喜歡馴服烈馬!早知道你這么有意思,退伍后我就回家和你圓房了。”
姜海棠看到,李勝利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截鋼針,她瞳孔驟縮,握緊鐵管的手指節發白,心跳也陡然加快。
她想起陸良辰教過她的招式“敵動我不動,敵不動我先動”。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穩住心神,目光緊緊盯著李勝利的一舉一動。
就在李勝利舉著鋼針撲來的瞬間,姜海棠突然側身,鐵管精準地擊中他的手腕。
“叮當!”李勝利手中的鋼針落地,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姜海棠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一個掃堂腿將李勝利絆倒,然后迅速將鐵管抵住他的咽喉。
“再動一下,我就捅下去!”她的聲音冷得像冰,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殺意。
李勝利僵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姜海棠,眼神凌厲如刀,渾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殺氣。
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早已不是清水溝那個任人欺凌的童養媳了。
現在的姜海棠,身上的氣勢比自己這個當過幾年兵的人還要足。
想到姜海棠的蛻變是因為另外一個男人,李勝利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個屬于自己的女人,怎么可以被別人改變?這是不守婦德!
“姜海棠,你不守婦德,你勾引其他男人,現在還要殺人?”他色厲內荏地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
姜海棠冷笑一聲,鐵管往前送了半寸,冰冷的金屬抵在李勝利的皮膚上:“正當防衛,殺了你也白殺。”
“你是我老婆,拜過天地的!你這是謀殺親夫!”李勝利歇斯底里地喊道,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和絕望。
他之前以為,過了今天晚上,姜海棠就屬于他了,現在的局面,讓他不能接受。
“你忘了嗎,我們沒有領證,我不是你老婆。”姜海棠語氣冰冷,停頓一下,繼續說:“如果我是你老婆,你早就被開除送去勞改了。”
僥幸逃過一劫的人,居然還敢提這一茬,實在可笑。
“海棠,我錯了,我不該被城里的女人花了眼,你原諒我一回好不好,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李勝利似乎察覺到自己處于劣勢,突然換了一副嘴臉,眼中滿是乞憐。
看著這樣的李勝利,姜海棠覺得更加惡心了。
上輩子李勝利在她記憶中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姜海棠終于相信,這一輩子確實和上輩子不一樣了。
“李勝利,你做出這么多的惡心事,憑什么覺得,我會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我恨不得你死!”
姜海棠怒聲說道,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翻涌。
就在姜海棠想著要不要狠狠心,要了李勝利這條狗命的時候,倉庫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
“姜工!姜海棠同志!”
“海棠!海棠!”
聽著熟悉的聲音穿透倉庫厚重的木門,姜海棠幾乎要喜極而泣,她強撐著最后一絲力氣高聲回應:“我在這里!倉庫門被鎖了!”
聲音在空蕩蕩的倉庫里激起回音,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死死將鐵管抵在李勝利咽喉處,指節因過度用力泛著青白,就怕這個垂死掙扎的男人趁機作亂。
李勝利聽到外面的動靜,渾濁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血色盡褪。
他突然爆發出一股蠻力,用膝蓋狠狠頂向姜海棠腹部,在她吃痛松手的瞬間,掙扎著朝地上的鋼針爬去。
姜海棠踉蹌兩步穩住身形,立即抄起半截鋼管,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李勝利的臉砸下去!
鋼管裹脅著呼嘯風聲劃過他的右眼,頓時血花四濺。
“啊!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