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沉默片刻，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自己的袖口。

佛爺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許久，見她始終未應聲，終是輕嘆一聲：

“阿玄若是不愿，便當我沒提。”

他轉頭對阿輝擺手，“這事暫且擱置，兄弟們那邊，你再去”

“我可以入股，算是給佛爺您工作，技術指導。但我不會親自出境。”

柳玄抬眸，正撞進佛爺眼底那抹疲憊。

佛爺此時此刻的境況，似乎正應了那句，英雄末路。

但柳玄隨即反應過來。

英雄這個詞，佛爺當不起。

他頂多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梟雄，一個叱咤香江幾十年的黑幫老大。

佛爺猛地轉頭，渾濁的眼珠亮了起來：“真的？”

柳玄點了點頭。

佛爺面色一喜，像是怕柳玄反悔一般：“成！成！阿輝！”

他扯著嗓子喊，“聽見沒有？趕緊去辦手續！還有合同，三成股份寫阿玄名下！”

阿輝應聲而去，富貴卻湊過來小聲問：“姐姐，我也想拍電影，當大明星哇。”

柳玄捏了捏他的耳垂：“不可以。你到時候就乖乖跟在我身邊，不許亂跑。”

三個月后，油麻地一處廢棄倉庫被改造成臨時片場。

柳玄蹲在角落檢查剛畫好的鎮尸符，朱砂混著糯米汁在黃符紙上泛著暗紅光澤。

阿輝捧著劇本跑來：“阿玄小姐！男主角定了！是咱們從舞蹈學校挖來的沈星，那臉蛋兒，嘖嘖，比女明星還俊！女主角是趙氏退休的龍套蘇曼，演過幾部哭戲，哭起來可真帶勁！”

柳玄頭也不抬：“劇本改好了？”

阿輝拍胸脯：“按您說的，捉鬼道士得會掐訣念咒，僵尸出場前要有陰風陣陣的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