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間的窗戶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此時槍上正冒著白煙。
秦芳年應聲到底,鮮血順著彈孔慢慢淌出來,很快就匯聚了一灘。
蘇姚艱難側頭看她,卻見她還大睜著眼睛,嘴唇不停動彈,雖然因為大腦受傷,她已經說不出話了,可蘇姚還是從唇形看了出來,她說的是,還沒報仇。
蘇姚想起她剛才說的那句“為父母報仇”,不自覺抓緊了手里的紙條。
“蘇姚,沒事吧?”
蕭縱大步走了過來,給她解開了繩子,可這一宿擔驚受怕的,他的手竟然有點抖,好一會兒才穩住情緒,將繩子解開。
警衛們也沖進來處理了尸體,該調查的調查,該清理的清理。
蘇姚側頭看過來,眼底情緒幾番變化,最后定格在期待上。
她不想計較蕭縱對她的利用,只是既然現在活下來了,是不是就能如她所想,把藥還給她了?
她啞聲開口:“我現在,能走了嗎?”
蕭縱一時沒聽懂,還以為她要回家,連忙應了一聲,將她拉起來擁進了懷里,抬手用力揉了揉她的發絲,“當然,我們現在就回家。”
話音落下,他拉著人就走。
蘇姚忍著腹部的劇痛,站著沒動,重復道:“我能走了嗎?”
蕭縱被問得蹙了下眉,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蘇姚說的走,不是他以為的那個走。
“怎么又提起這個了?”
心頭既慌亂又煩躁,蕭縱卻強行軟下了聲音,“我知道你受了驚嚇,但這是意外,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別再提這件事了。”
蘇姚沉默下來,這和她想的不一樣,許久后她才再次開口:“你還想用我干什么?”
她看了眼地上秦芳年留下的那一灘血跡,難以理解,“府里已經沒有外人了,以后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我對你而,應該沒什么用了,為什么不放我走?”
蕭縱愣住,饒是他再聰慧,也沒聽明白這話。
“蘇姚,你是不是被嚇壞了?”
他抬手去摸蘇姚的額頭,蘇姚沒有閃避,“少帥,這種時候,就別演了吧,我這些年的確拿了帥府不少東西,但做到這個地步,也該兩清了,把我的藥還給我吧。”
藥這個字,狠狠刺痛了蕭縱:“為什么又提你的藥?”
胸腔里的火氣瞬間被點燃,他以為這次意外雖然兇險,但好歹他也是救了蘇姚,不管怎么著,都應該能促進一下兩人的關系,可沒想到她竟然又生出了離開的念頭。
“蘇姚,你明天就要過門了,為什么又要說走?哪里不滿意,你可以直說的。”
話音落下,他才反應過來,這話不對勁,什么叫別演了?什么叫兩清了?
他回想著之前種種,終于反應過來,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蘇姚,“你是覺得,你被綁架,是我故意設計的?”
蘇姚沒開口,只是看著他,蕭縱氣得渾身哆嗦,“我為什么要這么設計你?我圖什么?蘇姚,你說話要憑良心,我最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還想我怎么樣?你難道非要我明媒正娶嗎?”
蘇姚靜靜看著他發瘋,剛升起來的希望一點點破滅下去,心頭冷得發疼。
這其實,不是蕭縱第一次利用她了,上次蕭家的綁架也是。
但他卻根本不肯承認。
“茵茵沒事吧。”
她輕聲開口,蕭縱雖然滿腔怒火,卻仍舊應了一聲,“金錦一直看著她,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