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年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真的沒有人。”
蕭翼立刻上前,刀鋒狠厲地刺了下去,秦芳年瞳孔驟縮,“真的沒有人,我就是生氣因為她受了罰,所以才想去看看她長什么樣的,我真的不知道別人,真的不知道……”
她涕淚橫流,哭得不成樣子。
鼻涕落在了手背上,蕭翼惡心得渾身一抖,顧不上再扎她,連忙拿出帕子開始擦手。
蕭縱抬手揉了下額角,“你也是個聰明人,這副樣子,何必呢?”
“我沒撒謊,”秦芳年用力吸了吸鼻子,“我真的就是嫉妒她能被少帥這么喜歡,我真的就是想看看……”
“拖下去吧。”
蕭縱打斷了她的話,懶得再聽她胡說八道,轉身就要回客廳。
大兵立刻上前來拖拽。
大概是意識到了一旦被帶走,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秦芳年急了,“我真的冤枉,少帥你相信我……對了!”
她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拔高了音調,“你不是說記下來了嗎?你看看啊,我真的沒撒謊,真的沒有!”
蕭縱擰眉朝她看了一眼,他審訊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以他的經驗來看,竟然沒看出來秦芳年身上有撒謊的痕跡。
難道真的……
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文件夾上。
金錦彎腰撿了起來,翻開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古怪,但很快就遞到了蕭縱面前。
就著她的手,蕭縱看見了記錄上的字,上面清楚地寫著兩人會面時的全部內容——
“你就是唐黎?”
“我是,你是誰?怎么上來的?”
“你還敢問老娘是誰?老娘被你害慘了,你看看老娘這張臉,我**************”
剩下的都是臟話,占了大半頁紙。
看見這完全出乎意料的對話,就算是蕭縱,也怔愣了一瞬。
蕭翼也湊過來看了一眼,不可思議道:“你費盡心思找人,就是為了罵她一頓?!”
秦芳年被他嚇得縮了下肩膀,聲音都在打顫:“我,我就是氣不過……憑什么呀,她是人,我也是,憑什么她的名字我不能提?憑什么因為我打聽了她幾句,就把我打成這樣?我咽不下這口氣,罵她一頓怎么了?”
蕭翼的腦袋轟的響了一下,他活了快三十年,從來沒遇見過秦芳年這種人。
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人?
“秦芳年,你腦袋是不是有病啊?!”
他實在按捺不住開了口,誰會為了爭一口氣,冒著把命丟了的風險去做這種事?
蠢貨,簡直就是個蠢貨!
“她不就是少帥的一個女人嗎?我去見見她,罵一頓怎么了?我哪知道陣仗會這么大……”
秦芳年小聲為自己辯解,說著她掙扎著挪過來,抱住了蕭縱的軍靴,“少帥,我以后不敢了,別殺我,我就是罵了幾句,真的不用殺人這么嚴重的……”
蕭縱仍舊沒有說話,只垂眸靜靜看著那記錄,倒是蕭翼十分嫌惡地將她拖走了:“別臟了少帥的鞋,帶下去吧,我待會兒接著審。”
秦芳年再次叫喊起來,這次卻沒人理她,大兵堵住她的嘴,將她拖了下去。
蕭翼神情復雜地看向蕭縱,“少帥,您覺得,她幾分真,幾分假?”
蕭縱磕了磕煙灰,終于開口:“不管真假,唐黎的位置都暴露了。”
兩人神情都是一凜,金錦開口,“屬下立刻去安排,明天晚上就秘密把人轉移走。”
蕭縱卻沉默了,他仰頭看了眼蘇姚房間的窗戶,又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念頭,片刻后,他輕聲開口,“不用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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