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攥著手機的指節泛白，海風裹著咸澀氣息從敞開的窗戶灌進來，將她的發絲吹得凌亂貼在淚痕斑駁的臉頰上。

屏幕里肖明的號碼還在閃爍，她卻對著空蕩的聽筒發了會兒呆，直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轟鳴驚醒混沌思緒。

\"你在做什么？\"她對著話筒嘶吼，指甲幾乎要戳破鋼化膜，\"把十六歲的孩子扔進雇傭兵訓練營，你和戈凱飛有什么區別？\"

電流雜音里傳來肖明低啞的笑，背景音里隱約有醫療器械的滴答聲：\"區別？\"他突然加重語氣，\"商德是被許至君親手送進監獄的，他兒子不恨你們，難道該恨我？\"

要不是許至君親自把商德送進監獄，商行可不會出現在訓練營里。

司念踉蹌著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涼的窗臺。

她望著遠處海平線泛起的魚肚白，想起三個月前商德被擊斃的消息。

但如果不是商德自作自受，也不會落到哪一步。

\"你根本不懂！\"她的聲音突然哽咽，\"他只是個孩子......你難道不覺得，這么做太殘忍了嗎？\"

這個年紀的孩子，分明應該去上學，而不是在這種殘酷的訓練營里面，出生入死的訓練。

\"孩子？\"肖明嗤笑一聲，\"你女兒在貴族學校彈鋼琴時，商行已經能在三分鐘內拆解三支突擊步槍。\"

他突然壓低聲音，\"還是說，你更想讓他像許至君一樣，被人殺了拋尸大海？\"

“我這可是在救他啊，如果沒有我的幫助，商行根本就活不下去。”肖明冷笑一聲。

“救他？”司念緊咬牙關，沒好氣的質問，“你說的幫助，就是讓他一個這么大的少年，來參加這么殘酷的訓練？”

甚至從老k的意思里，肖明分明很看好商行。

還想讓他訓練之后，成為他的手下。

肖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司念，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商行的選擇是他自己的事。你以為你能改變什么？”

司念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無力感，她知道肖明的話有幾分道理，但她的內心無法接受這種殘酷的現實。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肖明，商行只是個孩子，他不該被卷入這場恩怨。你這樣做，只會讓他更加痛苦。”

肖明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痛苦？你以為商行會因為你的同情而感激你？他恨你們，這是他的選擇。你還是省省吧。”

“肖明你實在太過分了，太冷血了，商行這個年紀，分明應該去上學，而不是在這種小島上，經理殘酷的訓練。”

司念聲音冷然，等商行訓練之后，肖明恐怕會要求他去殺人。

但他分明擁有大好的人生，他不缺錢，完全可以過好自己的生活。

肖明不由得嗤笑一聲，十分不屑，”你總是這么高高在上，以為自己能解決一切，但真的是這樣嗎？”

司念頓時啞口無，她只是想要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別忘了，要不是我，你跟簡婉現在可能都被戈凱飛的人殺了，希望你認清楚，是我幫了你。”

肖明的聲音泛冷，“如果你真想要幫助商行，那就去說服他試試看，看看他會不會聽你的。”

肖明知道商行想要的是什么，他篤定，司念絕不可能成功。

司念臉色一黑，肖明說的還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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