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至君咬著牙,強忍著劇痛安慰司念。司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知道,此刻必須冷靜。
沖了好一會兒后,司念看到旁邊有家便利店,她心急如焚地對許至君說:“至君,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說完,她飛奔向便利店,進去后,快速拿起幾瓶純凈水、一包干凈的毛巾和一盒小蘇打。
回到噴泉邊,司念先打開一瓶純凈水,再次小心翼翼地沖洗許至君的后背,眼神一刻也不敢離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可能被硫酸侵蝕的地方。
沖洗干凈后,她迅速撕開小蘇打包裝,手指微微顫抖著,將小蘇打均勻地灑在傷口上,嘴里輕聲說:“至君,小蘇打可以中和硫酸,可能會有點疼,你要是受不了就跟我說。”
她的聲音輕柔,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果斷。
許至君的身體因為疼痛緊繃著,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可他硬是一聲不吭。
司念見狀,心疼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拿起毛巾,輕輕蘸干傷口周圍的水漬,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世間最易碎的珍寶。
做完這一切,司念才稍稍松了口氣。
周圍的人早已幫忙叫了醫護人員。
醫護人員得到有人在醫院門口潑硫酸,大驚失色,迅速跑出來,朝著司念他們圍攏過來,確定許至君就是受害者,動作麻利地將許至君抬上擔架。
司念緊跟其后,腳步踉蹌,險些摔倒。
但她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許至君的臉龐,眼神中滿是祈求,希望他不要有事。
就在眾人手忙腳亂之際,那個潑硫酸的男人卻趁著混亂,如泥鰍般在人群縫隙中左突右竄。
他全身裹得嚴嚴實實,一頂黑色的棒球帽壓得極低,幾乎遮住了眉眼,臉上的藍色醫用口罩更是將大半張臉捂得密不透風。
他弓著身子,腳步急促又慌亂,眼睛不停地向四周掃視,手中還緊緊握著那個殘留著少量硫酸的瓶子,瓶身隨著他的奔跑晃動,硫酸在里面晃蕩著,折射出疹人的寒光。
周圍的群眾雖有心阻攔,可他動作太快,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一時竟愣在原地。
有個年輕小伙反應過來,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喊道:“別跑!”
男人用力一甩,掙脫了小伙的手,還用力推了他一把,小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男人趁機加快腳步,朝著醫院外的小巷狂奔而去,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念聽到人群紛亂才想起來那個罪魁禍首,扭頭看到這一幕,心急如焚,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氣得渾身發抖,聲嘶力竭地大喊:“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但那個男人的身影已經徹底不見。
她轉過頭,看著躺在擔架上虛弱的許至君,淚水終于決堤而下,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
口中喃喃自語道:“至君,你千萬不能有事,我不能沒有你……”
恐懼與無助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滿心自責,后悔自己沒有早點察覺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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