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發現這不是錯覺。
因為這位金家長子在跟傅老爺子聊完天后,徑直走向了她。
明明只見過一次面,這個人卻好像認識她一般。
司念莫名地對他感到畏懼。
她拉著簡琬裝作沒看到的樣子轉頭就走。
“司小姐,請留步。”金錚潤叫住了她。
“你先走。”司念叫簡琬先走。
“不知金公子找我何事?”
她回身與他對上。
金錚潤的目光在她的眼睛上停留了很久,仿佛在透過她看什么人。
良久,他說:“聽聞司小姐已經是許家的未婚妻了。”
司念點頭,“是。”
“跟誰在一起不好,為什么偏偏是許家的人呢?”
他說話時很輕,仿佛是在自自語。
司念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蹙起眉看著他。
金錚潤輕嘆一口氣,細彎的雙眼似發出一束無機質的冷光。
“你不該跟他在一起。”
就算心里有些害怕,但面對他這樣自以為是沒有分寸的話,司念心底生出濃濃的抵觸。
“金公子,這好像跟你沒有關系吧?”
“若是我要管呢?”他抓住司念的手臂,壓迫感十足。
司念甩不開他,“請你自重!”
“司念,你叫這個名字,就不準和他在一起!”
金錚潤雙目泛紅,極力隱藏的情緒出現波動。
忽然,他死死攥住司念的手被人按住。
瞬間而至的劇烈疼痛使他脫力松手。
“金公子,這是我的未婚妻,請你注意分寸!”
許至君渾身散發的冷意令人膽寒。
他原本就是匆匆趕至,看到了跑到外面花園落單的簡琬。
心里疑惑,問了簡琬情況后就連忙進場尋找司念的身影。
結果就看到了金錚潤糾纏司念時的情景。
“呵。”金錚潤揉著疼痛的手腕,神情卻淡定自若。
有幾分嘲意和不屑。
“許家長子,氣度也不過如此。”
“金公子,我跟你非親非故,無冤無仇,不知你是出于什么立場不準我和誰在一起?”
“這件事怎么說都十分不妥吧?”
司念惱意上涌,“不論如何,為了兩家的體面,今后請不要再打擾我了!”
許至君把司念摟在懷中,帶離了現場。
一些人看到這,也失了看熱鬧的興趣,四散而開。
傅老爺子上前問道:“怎么,對那小姑娘感興趣?”
金錚潤恢復了一貫游刃有余的模樣,笑著搖搖頭,“不是。”
他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傅老爺子也知道分寸沒再問。
兩人繼續喝酒交談。
-
許至君把司念帶走,上了自己開來的車。
“簡琬呢?”司念問道。
“我已經通知她先離開了。”
許至君低頭檢查司念剛才被捏住的手臂。
金錚潤表面溫和有禮,文質彬彬,其實抓住司念時力氣完全沒收著。
司念白皙的手臂上赫然出現幾個紅痕。
是手指留下的印記。
許至君黑著一張臉掏出車里的醫藥盒,低著頭沉默著給司念上了藥膏。
“許至君?”司念察覺到他的怒意,小心翼翼地叫了聲他的名字。
許至君沒有說話,細致地給她涂藥。
“許至君,你生氣啦?”
司念當然知道許至君肯定沒有生她的氣。
八成又自己在心里默默生自己的悶氣。
“唉,都氣得不說話了。”司念故意逗他。
“沒有。”許至君涂藥時很輕,吐出的字卻硬邦邦的。
“噗——”司念被他逗笑,“還說沒有。”
她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許至君低下對著她的頭頂。
像哄小孩子的語氣,“都怪那個金錚潤!惹我們家至君生氣,我這就派人把他教訓一頓!”
許至君抓住她作亂的手放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