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的后代不許有一點懈怠之心。
這點一直貫穿著許至君的人生。
像一道枷鎖。
不過許至君從來沒有表現出來一點疲憊和不情愿。
他永遠都像一棵樹,沉默,理智,規矩。
至少在司念之外的人面前都是如此。
現在許家似乎是不管他談戀愛的事了。
家里接司念的只有一個老奶奶。
穿著簡約質樸,應該是許至君剛出生時的奶娘。
因為許至君的奶奶已經在幾年前就去世了。
許至君給她說過。
許父應該還跟許至君一起在基地。
但她來的事應該已經通報過去了。
司念對老奶奶一笑,扶著她趕緊坐下。
她并沒有進門,而是待在了院子里。
老奶奶也是在院子里,干著一些針線活。
她不算下人,只是一個人孤苦。
于是被許家留下,承擔著她的養老責任。
但她平日的生活作風還是農村樸素的一掛。
她對司念沒什么架子。
“我姓陳,你可以跟喊我陳媽。”
“陳媽,家里就只有您一個人嗎?”
“對,剛剛太太帶著小公子出門玩了。”
應該是許至君的繼母和繼弟。
許至君沒跟她多說,她便不多問。
“陳媽知道許叔叔他們多久回來嗎?”
“他們啊,通常到那邊去了是不回來的。”
“讓你進來,應當也是大公子的意思。”
司念點頭表示明白。
看來是見不到人了。
不過來都來了,陪這位孤單的老人多聊聊也無妨。
“陳媽當年帶過至君一段時間?”
“是啊,不過大公子當年就已經很懂事了,我都沒操過心。”
“他再小一點的時候,其實是很活潑可愛的,不過……”
“自從夫人離世……唉,對他打擊不小……”
陳媽說話斷斷續續的,還總是嘆氣。
“交到我手里時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這個小子才好。”
“沒想到他沒怎么鬧就好了,只是封閉了起來。”
“那么小,就會自己穿衣服吃飯,馬步都扎不穩就開始打拳。”
司念聽得眼眶微紅。
“當時院里大一點的孩子都嘲笑他呢!”
“后來,后來不知怎么就好了許多。”
陳媽年紀上來了記性也不太好。
“其實我很多事都不曉得啦。”
“少爺就突然變得沉穩許多,也愿意與人說話了。”
“就連他媽留給他的玉佩弄丟了都沒哭。”
“被他爸打了好幾鞭子,血肉模糊得只剩一口氣了。”
陳媽說著摸了摸眼睛:“哎呦,說這些干嘛,都過去的事了。”
司念也偷偷擦了擦眼淚。
強顏笑著說:“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
“我給您講講至君這兩年都干過什么蠢事吧!”
陳媽笑著:“他這孩子能有什么蠢事?你這丫頭別騙我了。”
司念覺得陳媽親切自然,想著辦法逗她開心。
還幫她做手工。
一老一小在花園里玩到中午。
陳媽要留司念吃飯,司念覺得不妥,拒絕了。
“我大姨給我煮了,就不打擾您了!”
“那好,他不來你也別惱他,這孩子也身不由己。”
“我知道!再見啦陳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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