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至君悄無聲息地貼近貨梯控制面板,從口袋取出一個電子干擾器貼上去。
面板燈光閃爍兩下后熄滅,他輕輕拉開貨梯柵欄,向司念和任逸明打了個手勢。
三人魚貫而入,借著貨梯上升的機械噪音掩蓋腳步聲。
司念打頭陣,手槍穩穩指向正前方,每一步都精確地落在金屬板的接縫處,避免發出聲響。
透過貨梯柵欄的縫隙,她能看到兩名持槍警衛正在三樓走廊盡頭抽煙聊天。
\"巡邏間隔五分鐘,\"許至君看了眼戰術手表,用幾乎聽不見的氣音說道,\"我們有三分鐘窗口期。\"
任逸明跟在最后,呼吸急促得有些不正常。
司念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額頭布滿冷汗,眼神飄忽不定。
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口型說:\"深呼吸。\"
貨梯停在四樓,這里是糖廠原來的辦公區,如今被改造成了臨時牢房。
小七的情報指出任逸明的父母被關在最里面的經理室,那里有獨立的衛生間和通風系統。
司念貼著墻根前進,突然舉手示意停止。前方轉角處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許至君迅速掃視四周,指向頭頂的通風管道。
三人剛躲進通風管道,兩名全副武裝的警衛就轉過拐角。
他們說的是某種東歐語,但司念清楚地聽到了\"任醫生\"和\"實驗\"兩個詞。
\"不是普通警衛,\"許至君耳語道,\"'黑鳶'的雇傭兵。\"
任逸明的瞳孔猛地收縮,司念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瞬間繃緊。
她警告地捏了捏他的手腕,示意保持冷靜。
等腳步聲遠去,他們繼續向經理室移動。
經理室外竟然無人看守,這反常的情況讓司念心生警惕。
她示意許至君警戒走廊,自己則貼在門邊,小心地轉動門把手。
門沒鎖。
司念的心跳加速,這太容易了,簡直像個陷阱。
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門舉槍掃視。
眼前的景象讓任逸明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
狹小的房間里,兩位老人被鐵鏈鎖在墻邊的鐵床上。
任母瘦得幾乎脫形,手腕上滿是針孔,任父情況更糟,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語著無人能懂的話。
房間里彌漫著排泄物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氣味。
\"媽!爸!\"任逸明沖過去,顫抖的手幾乎拿不穩鑰匙。
司念迅速檢查房間其他角落,確認沒有陷阱或監控設備。
她幫任逸明解開鎖鏈,同時警惕地注意著門外動靜。
\"他們……他們給我爸注射了太多藥物……\"任逸明檢查父親瞳孔時聲音支離破碎,\"他可能永遠恢復不了……\"
任母虛弱地睜開眼睛,渾濁的視線在兒子臉上聚焦:\"逸明?\"
她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高遠呢?高遠在哪?\"
這個問題像刀子般刺入任逸明的心臟。
他不知如何告訴母親,他還沒有找到弟弟的行蹤。
\"我們先離開這里。\"司念果斷打斷,將任母扶起,\"許至君,情況如何?\"
許至君從門縫觀察走廊:\"巡邏剛過去,我們有四分鐘。\"他走過來幫任逸明扶起父親,\"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