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什么先進大隊。”
沒想到竟然真的評上了。
宋詩詩摘掉手套,套上厚手套,拎起菜籃子,朝徐麗揮了揮手,“走走走,帶我去看看。”
地上白皚皚一片,都是這些天下的雪。
為了避免大棚被雪壓垮,宋詩詩這些天每天來掃雪、控制大棚溫度。
此時谷場圍滿了人,周建國站在高臺上,興奮地發表著感,同時鼓勵大家明年繼續努力。
宋詩詩正看著熱鬧,就見沈淑芬湊了過來,笑意盈盈地說:“宋同志,咱們知青院的姐妹晚上想一起慶祝慶祝,你也過來唄。”
看著熱情的沈淑芬,宋詩詩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平時沈淑芬除了會抱怨日子過得苦以外,是不會摻和這樣的事情的,更不會主動和她套近乎。
今天著實有些反常。
賈靜文似是看出宋詩詩在想什么,小聲道:“等過了年,沈淑芬就要嫁給周大隊長的二兒子周金保了,她說想趁這個機會,請大家吃頓飯。”
“哦,這樣啊。”宋詩詩恍然。
只是這沈淑芬是什么時候和周金保那老實巴交的人走到一起的?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而且沈淑芬家境也還不錯,怎么就突然想嫁人了?
難道她不打算回城了?
雖想不明白,但人家都這么說了,宋詩詩也不好拒絕,便點頭同意了。
“那個,沈知青,我能跟著去湊熱鬧嗎?”徐麗湊了上來,問道。
沈淑芬下意識就要拒絕,可站在她身后的江翠花在她開口之前,拽了一下她的胳膊,她立馬換了個態度,笑著道:“可以啊,人多也熱鬧嘛,到時候你就和宋同志一起來吧。”
“好啊,沈知青你人真好。”
畢竟晚上是沈淑芬請客,徐麗嘴甜地說了兩句好聽話。
“詩詩,你站這兒干嘛呢?”沈淑芬她們剛走開不久,楊慧芳就湊了過來。
宋詩詩把沈淑芬晚上請客的事情同楊慧芳說了,并問道:“你知道她和周金保是什么情況嗎?她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嫁人了?”
“你不知道,上個月她家里人給她寄了信,當時她哭了好久。”
楊慧芳看看左右,確定沒人注意,才壓低聲音繼續道:“我后來才知道,她爸媽說家里出了點意外,遇到了個與她同齡的女孩子,后來發現當初在醫院生產的時候,他們竟然抱錯了孩子,那女孩自己找上了門。”
“抱錯?”徐麗驚呼。
楊慧芳點頭,“當時咱們屋的人都挺驚訝的,他爸媽說要認回親生女兒,還把沈淑芬親生父母的住址給了她,你說她能不難過嗎?”
“她爸媽這是鐵了心不要她了啊?”
“估計是。”
徐麗皺眉,“那這和她嫁人有什么關系?”
“她爸媽都不要她了,她肯定就不想回去了唄,她總說與其過這種苦日子,還不如嫁人。”楊慧芳聳肩,“至于她和周金保的事情,咱們屋的,沒幾個人知道,至少我不知道。”
楊慧芳這么一解釋,宋詩詩覺得也能理解幾分了。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既然人家只是請她們吃頓飯,去一趟也沒什么。
到了晚上,宋詩詩和徐麗如約去了知青院。
沈淑芬、賈靜文、江翠花,還有蘇玉和楊慧芳,當初她們同一批來的女知青坐在同一張桌上。
桌上的菜也很豐盛,有魚有肉,這沈淑芬這回也是下血本了。
沈淑芬站起身,朝宋詩詩和徐麗招手,“宋同志、徐同志,快來,就等你們了。”
說著,沈淑芬提起酒壺,給宋詩詩和徐麗各倒了一杯酒。
宋詩詩抬手,“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我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這么高興的日子,怎么能不喝酒呢?你說是嗎?”
沈淑芬舉著酒杯,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她。
沈淑芬這勸酒的架勢,讓宋詩詩感覺無比熟悉,可她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起來這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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