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旎坦白,“我兒時是有來過京都一段時間,長大后并未來過,蘇先生應該是沒見過我。”
“這樣啊。”蘇清木說了聲抱歉,“剛一眼看過去,覺得江小姐有些熟悉感,可能是我多想了。”
虞旎笑了笑沒說什么。
蘇清木和蘇夫人一起在對面坐下。
他們自是清楚慕千爵來此的目的,開門見山道:“昨晚我們夫妻想了很多,雖然我們也不愿意看到那個孩子出事,奈何實在是有難處,希望太子爺能諒解。”
這話,是拒絕的意思。
慕千爵早有所料,昨天蘇碧云的出現,又動搖了夫妻倆的心思。
“蘇總,蘇夫人。”
虞旎想要再爭取一線生機,主動說起了念念的情況,“她從小心臟不好,至今住院也有六七年了,
因為病痛纏身,無法像正常的孩子一樣上學,玩耍,每天只能躺在病床上插著留置針,注射各種各樣的藥物保命,
可她的性子卻很樂觀,不管治療再痛再難受,她總會對所有人笑著說沒事,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太久,她主動向醫院提出了申請,死后捐獻所有健康的器官,
我知道你們也有自己的苦衷,誰都不是圣人,放任著自己親戚不救,跑去救一個無親無故的陌生人。
可我還是希望,蘇先生和蘇夫人能不能再考慮一下,幫幫這個可憐的孩子,她的人生還沒正式開始,就這么遺憾離開,對她實在太殘忍了。”
虞旎的眼底,有淚光閃現。
卻隱忍著不落淚。
念念是她看著長大的,雖然鮮少去醫院看她,可每次收到念念給她發的信息,虞旎的心情不是滋味兒。
念念是那么的乖巧懂事。
老天怎么舍得折磨她!
蘇清木和蘇夫人,同樣老淚縱橫。
想到躺在病房上的兒子,又聽到念念的遭遇心存內疚。
可碧云那邊不肯妥協,一時之間,他們也不知道怎么辦。
蘇清木實在沒辦法,只能將決定權交給沈家,“這樣吧,只要碧云那邊同意,我們夫妻倆答應將臟源捐獻給那個孩子。”
虞旎聞一怔,而后轉頭看向慕千爵。
“這件事,待會我向你解釋。”慕千爵貼近她耳邊,小聲說。
虞旎的心情很亂,卻克制著自己冷靜。
慕千爵能感受到她身體在發抖,向著蘇清木和蘇夫人說了聲失陪,這就帶著虞旎先離開了休息室。
走出了許遠,虞旎冷聲道:“你是不是瞞著我什么?”
臟源是蘇家小兒子的,怎么又會和沈夫人牽扯一起。
蘇家。
蘇碧云。
虞旎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漆白,“蘇家,是沈夫人的娘家?”
慕千爵見她想到了,點了點頭,“不錯,之前怕你有壓力,才沒跟你說。”
虞旎無力后退一步。
對方是京都世家人士。
沈顏顏的心臟又不太好。
她早該想到了。
慕千爵擔心她摔倒,上前抱著她,“不管是沈家還是蘇家,有我在,我會竭盡所能讓他們同意將臟源捐獻給念念。”
“沈夫人那么強勢的女人,不會同意的。”
虞旎雖然和蘇碧云接觸不深,但經過這幾次見面,她也能看得出來,蘇碧云很寵沈顏顏。
事關沈顏顏健康,蘇碧云怎么可能讓步。
暫不說這點,若是蘇碧云知道,念念與她有關系,蘇碧云更不會給念念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