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旭湊近韓蓉耳邊低聲道。
此時的韓蓉不慌不忙,穩穩當當地點了點頭,旋即開口道:“那我今兒就不要這個遺囑了,韓麗梅,爸的東西咱們一人一半,不過說好了,今兒分完了東西,就相當于咱們分家,自此以后,咱姐倆情分斷、老死不相往來!”
聽到這話,韓麗梅只覺心中震了一下。
的確,她自私、勢利眼,可姐倆畢竟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
她敢目無長姐,也是因為心里確定無論她怎么欺負姐姐,姐姐也不舍得割舍親情。
往往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都是借著這股優越感才敢肆無忌憚。
但當韓蓉說出真要斷絕關系的話,她慌了。
可不等她猶豫出個結果,張黃河先開口了:“好!那以后就不來往了,呵,我家也不缺窮親戚!”
“黃河……”
韓麗梅連忙道。
“閉嘴!哪那么多話?東西不要了?”
張黃河瞪起眼睛看著韓麗梅,目光明顯帶著威脅。
韓麗梅只得閉上了嘴,臉上帶著幾分無奈。
韓蓉點了點頭:“行,那就對半分!”
“既然我媽說了對半分,那就這么辦了,不過不管我姥爺的口頭遺囑你們認不認,終究是存在的,我們要先選!”這時,羅旭道。
在古玩圈摸了這么久,羅旭自然會把利益算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對二姨一家,更是吃不得虧!
張黃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行!你先多開,我把鎖砸了!”
羅旭這才將手從木盒上拿開了。
張黃河以前干過鐵匠活兒,這榔頭當真有準兒,使勁砸了一下,鎖頭便直接被砸了下來。
羅旭心一哆嗦,不過好在盒子并沒有損壞。
這黃菠蘿的木盒雖然價值算不上太高,不過要是拿回去裝點物件兒也不錯,總比紙箱子、塑料盒子雅觀。
要是再找個師傅上點雕工,那就更甭提了,畢竟也有幾十年的包漿,新打的木箱子可比不了。
盒蓋打開,里面的東西便露了出來。
羅旭抬眼望去,果然有幾件老物件兒。
不過那些物件兒算不上好,比如民國時期景德鎮的粉彩罐子、晚清的青花毛筆架,還有一個贗品的清代嘉慶時期的瓷胎琺瑯碗。
唯有一個老珠串看著還不錯,東西是和田玉的,玉質算不上好,不過能看到清中期,而且保存品相算是全品。
這種玉器,和田玉價值要高過翡翠,原因很簡單,古人對翡翠的審美與當下差距太大,除了皇家玉器,基本上都是豆種,所以價值不高。
但這和田玉脖掛,能看到十萬八萬的價值。
畢竟這都是姥爺留的物件兒,羅旭也無法斷定是怎么來的,自然也就不知當初是誰打了眼,不過也無所謂了,遺物最大的還是情懷。
除了這些物件兒,旁邊還有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比如八十年代的鏡框、帶塑料皮外包的偉人語錄和一個小銅盒子,那小盒子看起來也是五六七的東西,沒太大價值。
不過就在這時,羅旭突然注意到,那串珠子的縫隙下面,隱約看到了一塊木牌。
畢竟韓麗梅一家也在,他并沒有上手拿出來看,只是從那不到兩公分的空隙看去,單純憑包漿便能看到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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