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羅旭一愣,緊跟著就看向方敬遠,那目光就跟老師看著犯錯的學生似的。
方敬遠連忙轉過頭不看羅旭:“我沒喝!”
“您沒喝?酒怎么打開的?”羅旭立刻質問。
羅旭翻了個白眼兒,朝著廚房喊道:“斌子,酒都拿來!”
很快,徐文斌抱著一箱酒走了進來。
箱子里面是四瓶茅臺,本來一箱六瓶,先前喝了一瓶,還有一瓶放在屋里,羅旭當時還告訴方敬遠,這幾天就喝這一瓶,喝完就沒了,就得忍著。
羅旭接過箱子看了看,果然,所有蓋子都擰開了。
隨后,他又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了照瓶身。
這一看,羅旭都想笑。
每瓶大概都喝了二兩多酒,這不用想,肯定是老頭兒干的。
他怕被發現,所以每瓶都喝得差不多,造成一個每瓶酒一樣多的假象。
還真是老小孩,這點腦子……全用這兒了。
他指了指這些酒:“說說吧,我藏那么隱蔽都被您找著了?”
方敬遠自知瞞不住,也笑了。
“呵,獵人再狡猾,也斗不過好狐貍!我一猜,你就沒藏廚房里頭,爺這眼是干嘛的?就是找酒的!”
這句話可是讓羅旭和徐文斌都是笑出了聲。
羅旭無奈搖頭:“得了,咱就這一回,我說爺爺,茅臺不便宜,但孫子供得起,這酒都打開,味道飛了咱都不怕,但您身體要緊啊。”
方敬遠有些煩了:“行了行了,我吃你帶來的東西,這總行了吧?”
羅旭和徐文斌對視一眼,倆人表情都差不多。
“得!還是他給我面子了……”
菜擺好,酒倒上,爺仨也算是開喝。
方敬遠咬了一口餃子,不禁緩緩搖頭:“不及以前了!”
羅旭笑道:“那可是,您也說了,不管是煙還是酒,都沒以前的味兒了,現在就這樣,干點嘛都得從成本上找吧,能不偷工減料嗎?”
“嗯……但有日子沒吃餃子了,北方人少不了這一口,南方人差著,他們愛吃湯圓、年糕。”方敬遠一邊嚼著,一邊說道。
“也未必就非得湯圓、年糕,現在生活都好了,其實南北方吃得差不多,無非就是雞鴨魚肉唄。”
羅旭抿了口酒,繼續道:“爺,我跟您說個事兒,有個人要見您。”
“見我?我有什么可見的?一個糟老頭子!”方敬遠代答不理地說道。
“我也說啊,說您歲數大了,平時不見客,可人家就說想拜會一下,您就說見不見吧?要見,人我給您帶來,要是不見,我立馬給拒了!”羅旭道。
方敬遠想了想:“見不見……孫子,你說我見不見?”
一聽這話,羅旭笑了出來:“您真逗,您決定啊,問我干嘛?”
方敬遠將半個餃子塞進了嘴里,慢慢嚼著。
“你朋友?”
羅旭遲疑了一下:“算是吧,不過他歲數大,按理說是長輩,但我倆沒論輩分,一直沒大沒小的,人叫王承鏞。”
聽到這個名字,方敬遠雙眼微微瞇了起來,旋即靠在了太師椅上。
“耳熟!”
耳熟?
羅旭只覺意外。
不過想了想,王承鏞住得倒是也不遠,興許二三十年前還真認識呢。
畢竟街里街坊,點個頭,知道個名兒,不是什么新鮮事兒。
“那太好啦,您那意思……見見?”羅旭笑道。
其實他也想讓老爺子和王承鏞見見,一來他不好意思駁了王承鏞的面子,二來老爺子在家也難免無聊,帶個人來,要是能聊得到一起,倒是件好事,當給老爺子解悶兒了。
“會喝酒嗎?”方敬遠道。
“哈哈,您這話問對了,那老頭兒一天不喝就難受,前幾個月,還把老兄弟給喝半身不遂了呢!”
羅旭大笑道,這話說的,當然是柳知泉了。
方敬遠當聽個笑話,也樂了。
“那見!”
“得嘞!那我再問您個事兒?”羅旭湊上前,挑眉笑道。
方敬遠側眼瞥著他:“有屁放完了。”
“您老……聽沒聽過一句話,東趙南李西北楊,沽上王爺京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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