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羅旭心里也明白,如果鄭文山當初說的都是真事,那么金拐子之中的幾人,應該早就故去了。
而他之所以想知道,也是希望通過當年的真相,能夠找到如今的金拐子。
如果找得到……不僅可以阻止如今出現在市面上一批有一批的高仿物件兒,也許還可以查出那綠地紫龍紋杯背后的故事。
當然,也許方敬遠知道,但羅旭很清楚,老爺子不會告訴他。
“金拐子是誰?我怎么和你說呢……你應該知道,金拐子不是一個人吧?”
王承鏞道。
“沒錯,這是鄭教授告訴我的。”羅旭故意提到了鄭文山。
聽到鄭文山三個字,王承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操,他知道個屁,那時候他特么就是個四眼研究員,江湖事他又能知道多少?”
一聽這話,羅旭笑了:“那必須的,要說江湖事,還得問王爺您這樣的老江湖,那您給說說!”
“那不必須的嘛!誒?小子,你是不是繞我呢?”
王承鏞擺了擺手:“算了,這也不是嘛秘密了,你要知道金拐子,估摸著也知道七十年代那起最大的盜墓案了,金拐子拿了上千件頂級國寶之后,便銷聲匿跡了,可后來物件兒沒出來,反倒出了一批仿品!”
羅旭連連點頭:“沒錯,鄭教授也說了!”
“你再提他,我跟你急啊!”
王承鏞瞪起眼睛道。
“得!不說了,您繼續!”羅旭一邊說著,還給王承鏞的小盤子里夾了塊腰花兒。
王承鏞斜眼一瞥:“后面假貨出來,專家認定都是墓里的東西,但被一個人推翻了,你也知道吧?”
羅旭連忙點頭:“是京城皇!”
這一次,他沒有提鄭文山。
因為火拱到了,就不能再拱了。
“對!其實在那之后,金拐子的人曾找過京城皇,而且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有說京城皇單刀赴會的,也有說京城皇勢單力薄沒敢去的,總之,全國古玩圈炸了!”
說著,王承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那表情幾分感慨,似是往事歷歷在目。
“那后來呢?您知道他去沒去,對嗎?”羅旭一邊說,一邊拿起酒瓶兒,給王承鏞又蓄上了。
王承鏞瞇起眼睛,點了點頭。
“知道當時京圈兒怎么稱呼京城皇嗎?”
羅旭一臉尷尬:“叫……老大?這我哪知道啊。”
王承鏞一笑:“叫皇上!”
“臥槽!這么威武?”
羅旭睜大雙眼,他本以為京城皇不過是個人送外號,哪想到還真這么叫啊!
“因為那位爺配得上!放眼東西南北,多少行家,多少神眼?有錢的、有人的、有勢的,因為物件兒斗寶也好,火拼也罷,在那個年代沒少發生,但所有地方的尖兒,無不例外地都給一個人面子,就是那位爺!”
王承鏞說話間,臉上明顯帶著長輩教育后輩的神情。
那表情、語氣似是在告訴羅旭,那位爺就是神,哪怕是名頭也不容侵犯!
羅旭沒再說什么,如果不是今天這對話,他打死也不相信,王承鏞居然有服的人。
但現在看得出,這個目高于天的主兒,是打心眼里服氣京城皇的。
“那天金拐子約爺在天福樓見面,而且還專門清了場,不過那天天福樓最終沒人出現,所以圈里人便傳著爺沒敢去的消息,但我知道,爺去了,但不是在天福樓!”
羅旭倒吸了一口氣,只覺整個人都麻了。
江湖!
這兩個字,其實他也只是從方敬遠的口中聽說過。
出門即是江湖!
但印象中的江湖,他卻從未體會過。
不得不說,王承鏞的話,讓他頓時有了一種江湖兒女、快意恩仇的感覺。
熱血!震撼!
王承鏞緩緩抬起頭,看著天花板,若有所思。
“爺這人講面兒,但不張揚,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了,他就不想出那個風頭,所以就和金拐子明約京城天福樓,暗會天州國民大飯店!”
“國民大飯店?”
羅旭驚呼一聲,不就是在赤峰道上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