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個小時,于雷便來到了榮樓。
見于雷來了,羅旭才算真的放下了心。
不得不說,有這哥們在身邊,比真雇個保鏢都安心。
畢竟于雷不僅身手好,而且還會用暗器,關鍵時刻也真拼命啊,這要是花錢雇一個,可未必做得到。
一進門,于雷便問了情況,羅旭也毫不隱瞞地將今天的事兒說了一遍。
對于雷來說,關于物件兒的事兒他是壓根聽不懂,所以羅旭也就著重描述了金鵬程這個人。
“大旭,其實我覺得這事兒不簡單,雖然我不懂古玩,但白天聽你們說關于假貨的事情,我總覺得……這不是一個人做的!”
于雷的確不算行里人,對古玩也是一竅不通,但敏銳的察覺,還是讓他說出了這樣的話。
羅旭聞點了點頭:“沒錯,雷子,我也是這么覺得的,所以得麻煩哥們你幾天了,這幾天要貼身保護我!”
于雷笑了笑:“放心,天州的治安在那擺著,估摸著對方不敢公然動手,肯定是背地里捅刀子,要是真來他七八個人,我一點也不怵!”
“呼……就愛聽你這句話,得,今兒晚上咱湊合一下,明兒咱去買個舒服的床墊子,睡得舒服!”羅旭說道。
“不用,我在一樓拿凳子搭起來就行,別花冤枉錢!”
“邊兒去,這事兒我說得算!”
店里的確沒什么條件,就連羅旭前幾天也一直是睡辦公室沙發,曹世勇那天則是直接睡地板。
今兒羅旭索性將沙發墊子都拆了下來,鋪在了地上,他睡沙發板,于雷則睡在了墊子上。
住店里這幾天,羅旭晚上都會看看書,當然,這些書并不是什么古玩類的書籍,而是一些野史、宮廷史,說白了就是小說。
其實他從小在方敬遠的院子里,看得更多的都是這類書,方老爺子總說,學物件兒看古玩書籍沒用,倒不如看看這類的書,保不齊還真能碰上對應的物件兒。
不過今晚,他拿起書,卻怎么也看不進去。
索性將書放下,他坐到辦公桌前點了根煙,仔細地想著這整件事。
連于雷都琢磨出這件事兒不止是一個人干的,羅旭又怎么會沒有感覺?
從私拍會開始,一直到羅旭收了那個高仿筆筒,如果贗品的出現成為線索,那么所有線索似乎是指向了這次鑒藏協會會長的爭奪。
當然,這也不是羅旭一個人這么想,就連葉振雄的猜想,其實也是這個指向的。
但如果這是事實,那么在金家看到的《牧馬圖》又怎么說?
這可和鑒藏協會的會長位置無關吧?
更何況,今天最令羅旭震驚的其實還不是這些事,而是那金鵬程居然提到了南北斗寶和滬上私拍!
他……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自己的?
而那兩次的場面,難不成金鵬程也在?
此人……是誰?
他背后又是誰?
他們……真的和金拐子有關系嗎?
強烈的好奇下,羅旭深吸了一口煙,他突然覺得,這件事不僅不是一人所為,而且就像一張大網,快速地鋪開。
這鋪開的范圍,絕不僅是鑒藏協會的三名備選會長,甚至不僅僅是天州,有可能……范圍更大!
當然,這些都是警方的事兒了,他羅旭要做的還是在保護自己安全的基礎上,不入局、不打眼!
第二天,羅旭也不想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只是把徐文斌叫到了辦公室,和他把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這茬兒,徐文斌當即臉色一沉:“操他媽的還有這號人?不老老實實在老家待著,跑天州撒野來?吹牛逼就來,我特么弄不死他!大旭,這幾天我也住店里,老子倒是想看看,那姓金的是不是敢說敢做!”
羅旭笑了笑:“反正雷子在我就放心,斌子,你該回家回家,別找麻煩!”
“不行!有人都要動我哥們頭上了,我特么忍著?甭管了,我備點家伙,要是敢來店里鬧,那咱就是自衛!”
徐文斌卻是來了火,還勸不住了。
羅旭也沒再說什么,只得無奈搖了搖頭,自己這哥們的暴脾氣,估計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