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遠這話,羅旭微微一笑。
“白送?那可未必啊,這是你師父我搶來的,剛剛如果不是我連物件兒都不看,就和那個人握手成交,他們肯定會反悔,你們信不信?”
徐文斌聞點了點頭:“信!剛才那小青年不就是想反悔嗎?幸虧大旭提前已經成交,不然絕對白玩兒!”
“斌子會想事兒了,剛才那個年輕人在門口站了半天才進來,不就是見我直接收物件兒急了嗎?他們今兒出物件兒是假,探我的水平是真,但凡我今兒真給他們念叨明白了,他們也就不賣了,呵,跟爺這玩哩格兒楞,想屁吃呢!”
羅旭冷冷笑道。
“探水平?會不會是周明貴那老逼?”徐文斌問道。
羅旭緩緩搖頭:“不像,他都吃那么多虧了,還沒探夠?我估摸著,對方興許在下棋呢,而今兒這一出……應該只是這盤棋的一步!”
“夠他媽陰的,大旭,你說這古玩行的人,怎么竟整這玩意兒?有嘛事兒明著來啊!”徐文斌一臉不爽。
羅旭笑道:“明著來?那哪來的利益?行里的高人,看一眼、一句話、一個動作,都可能是幾百萬甚至更高的利潤,他們不把你往溝里帶,哪來的錢?”
聽到這句話,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的確,無聲的戰場,有時候比槍炮聲更可怕。
就好比外交,一槍不響,卻可以讓國運扭轉,有時候……甚至不是一場戰役可以比擬的。
明刀明槍,那不過是人與人之間撕破臉之后,最后的較量而已!
或許會成為成敗的決定性,但無論輸贏,都有慘重的損失……
幾人聊著,傳來三聲叩門。
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六十歲上下的男人走了進來。
樸素的水洗褲、白色襯衣,整齊的短發,戴著一副金框眼鏡。
舉手投足帶著一抹儒雅的書生氣。
羅旭連忙起身走近前:“鄭教授,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來者正是鄭文山!
“哈哈,小羅,好久不見啊,前段時間我也是一直在南方做課題,聽說你開了個店,我就不請自來啦!”
鄭文山點頭笑道。
羅旭連忙給秦雅遞了個眼神,讓她把物件兒收了。
雖說鄭文山還沒和他談過捐贈,但王爺柳爺都提醒過,他得長個心眼。
秦雅抱走物件兒后,寧遠又十分有眼力勁地沏了茶。
落座后,羅旭道:“鄭教授您今兒來,不是專門為了看我這個店吧?我記得您說過那個研討會的。”
鄭文山擺手而笑:“研討會不忙,老夫來的確有件事情,小羅,夢漢唐的謝作云你聽說過吧?”
聽到謝作云的名字,羅旭暗笑道,豈止是聽過?自己可占了他不小的便宜呢!
那個松石辟邪……就是從他那空手套白狼來的。
“當然,謝老水平頂流,我還真知道。”羅旭點了點頭。
“前段時間,夢漢唐進了一批贗品,這件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鄭文山說完,羅旭表情微微一變,嗯?這件事……難道又有后續了?
“有所耳聞!”
鄭文山緩緩點頭:“這次玉竹林的人來天州了,主要是想賠償夢漢唐,不過因為金額在三千多萬,數目不小,所以……對方帶來了幾個物件兒!”
“哦?這意思是想拿物件兒抵賬了?”
羅旭不由一笑,這玉竹林勢力這么大,未免有點小家子氣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魏東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終究是打著玉竹林的幌子騙人,這筆賬本就該玉竹林還,搞什么用物件兒抵賬啊!
“并非抵賬,而是要斗寶!”鄭文山搖了搖頭。
斗寶!
羅旭目光一縮,只覺體內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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