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上下打量了羅旭一番,旋即撥通了電話說了幾句。
掛了電話,她沖著羅旭道:“在這等會兒!”
“好。”
羅旭說完,便轉過身,漫無目的地環視著大廳,好像生怕多看那女人一眼似的。
不多時,一樓電梯門打開,只見四個高大的男人直接沖向了羅旭。
前臺那叮鈴當啷的中年婦女見狀,只是露出一抹輕笑,低頭繼續玩起手機。
似乎這種場面……見怪不怪了。
羅旭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便冷靜下來。
這些人鐵定是梁長發的,自己既然來找他,又何必躲?
見羅旭一動不動,反倒是幾個男人愣住了,他們對視一眼,幾乎同時放慢了腳步,走到了羅旭面前。
“羅旭是吧?梁爺要見你!”為首的男人道。
羅旭點頭而笑:“梁爺太客氣了,還派這么多人來接,勞煩幾位大哥帶個路?”
幾人聞再度對視一眼,似乎還沒見過這樣的人。
隨后,幾人將羅旭帶進電梯,直到二樓的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門推開,羅旭只覺一陣紅木想起撲面而來。
濃郁的檀香味,是小葉紫檀!
辦公室五六十平米大小,周遭墻壁卻貼上了紫檀雕花,奢華之中又帶著幾分清雅。
兩方書柜里沒擺著什么書,有的甚至可以看出來是書籍的模型而已。
倒是博古架上擺著十幾個物件兒,其中有的路份不低,不過也是有贗品的。
按理說梁長發上次去金家會所買物件兒,應該是好收藏之人,這些贗品……許是打眼了。
另一邊,一張偌大的紅木書案后,梁長發正愜意地抽著一根雪茄。
他撩起眼皮看向門前:“小子,我很意外,你居然敢來找我?”
梁長發語氣平淡,可那聲音之中,卻讓羅旭覺得藏著一把刀子,危險性極強。
羅旭聽得出,梁長發顯然已經知道了金海潮的事情。
這也當然,畢竟是人家的場子。
上次的事兒一鬧,金海潮最少也得落個停業整頓,而梁長發,也肯定少賠不了。
索性,他也不遮掩,開門見山道:“梁爺,我今兒來,就是和您道歉的!”
“道歉?”
梁長發聞搖頭而笑,從很小的笑聲,逐漸變成大笑。
最后,他猛然站起身,怒拍桌面:“草泥馬的道歉?金海潮停業三個月,你知道老子要賠多少錢?”
這一聲,嚇得羅旭一哆嗦。
并非是膽小。
梁長發畢竟是東郊黑道的頭把交椅,這種震懾力……任你膽子再大,也不可能不怕。
除非……你比他還牛逼!
但羅旭顯然沒有。
“梁爺,我可以賠!”羅旭鼓起勇氣道。
“我賠尼瑪!把他給我按住,留一只手!”
梁長發怒喝一聲,羅旭身后幾個男人立刻將他推進辦公室,按在了地上。
羅旭沒有掙扎,他知道掙扎也沒有用。
“梁爺,您說個數,我真賠!”
“去尼瑪的,拿我梁長發當嘛人了?舉報我的場子,是賠錢那么簡單的事兒嗎?”
梁長發說完,坐在椅子上長舒一口氣,旋即做了個手勢。
羅旭雙眼睜大,似是能猜出那手勢就是讓手下動手的意思。
“梁爺,別……咱有話好說,您只要能說出個數,我就肯定能賠得起!”
媽的,金三爺還沒來,自己別丟只手啊……
梁長發依舊抽著雪茄,輕吐一個字:“砍!”
只見,幾人死死按住羅旭,同時拉出他的一只手。
其中一個男人,抄起砍刀,揮刀而下。
“梁爺……你博古架上的物件兒,一半都是假的!”
羅旭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出了這一句,旋即便閉上了雙眼。
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等待當砍刀落下那一刻的鉆心同感。
“等等!”
突然,梁長發喊道。
森冷的刀鋒,距離羅旭的手只有不足十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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