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鏞是越看越真,越看越驚訝,最后還輕輕地在劍身上摸了一把。
動作雖然很輕,但那手感卻很真切,緊接著一雙眼睛都瞪了起來。
“敢情是個帶銘文的物件兒?”
羅旭點了點頭:“剛才收的時候真沒注意,您看,這還有!”
說著,羅旭又指了指劍柄一處,王承鏞看去,果然也是有銘文的。
畢竟是千年古劍,經過歲月的洗禮,就算有些浮雕,也難免會變淺,更何況還有慢慢堆積的銹跡遮擋,自然就不明顯了。
所以先前二人還真都沒注意到,不過此時近距離仔細地看,的確是有銘文!
王承鏞坐回位置笑了笑:“小子,今兒你真抄上了,咱先不說這物件兒具體是哪個時期的,單說這銘文,一個字兒絕對是三五萬塊打底,賺了!”
羅旭聞也是開心,不過琢磨著這銘文不清晰,恐怕也值不了這么多。
“夸張了吧?按字數算錢?”
“夸張?切,你還真是青茬兒,我告訴你啊,青銅器但凡帶銘文,在算價的時候,就要在青銅物件兒本來的價值基礎上,再算銘文的價,按規矩,就是按字兒算錢!”
王承鏞擺著手,嗤了一聲道。
“我去?這樣的話,那我要是弄到一塊丹書鐵券,夠換幾套別墅了?”
王承鏞白了他一眼:“這不廢話嗎?你要真能弄到,絕對發大財,丹書鐵券從高祖劉邦的時候就開始有,一直到大清,總共加起來才有多少塊?你自己去查查拍賣記錄,有低于千萬的嗎?”
羅旭想了想,緩緩點頭:“好像還真是,畢竟一塊鐵板能值多少錢?說白了就是賣上面的字兒,而且還是按字數算錢!”
“就這意思,所以我說你賺了呢,嗨!不過你小子是物件兒奴,有了也不賣,收到嘛也發不了財!”
王承鏞說完,羅旭也樂了:“誒,王老頭兒,你說人家收藏都怎么賺錢的?不是都賣物件兒吧?”
王承鏞琢磨了一會兒,道:“肯定不全是,有情懷的人也不少,收了東西都放自己博物館了,不過人家都有買賣撐著,所以收藏大家分兩種人,一種是大企業家,另一種就是貪污犯!”
“哈哈哈……”
聽到這話,羅旭不禁笑了出來,貪污犯還算收藏大家了?
不過一想也是,利用職務之便賺了錢,再收物件兒,既把錢給洗白了,又搖身一變成了收藏家,還真是當完了禽獸裝雅士!
“誒我說你看完沒有?趕緊帶爺上樓,你收的那些物件兒去啊!”
見羅旭還看著劍,王承鏞催促道。
羅旭卻沒搭茬兒,繼續看著劍身和劍柄。
突然,他倒吸一口氣:“不對!我估摸這劍還真不是普通物件兒,王爺您看這工,先前我覺得工藝簡單,但銅質還不錯,可你看這劍身寬窄統一,劍柄又分兩段,分刻獸頭紋和火焰紋,要是大量生產的兵器,能有這樣的紋飾?”
“這話沒錯,估計是當時當官的佩劍,不過官大還是官小,咱就看不出來了!”
王承鏞瞥了一眼說道。
“我琢磨也是佩劍,尺寸比匕首大,但要比戰場兵器小,嘶……”
羅旭一邊說,一邊盯著劍柄看。
劍身上的銘文被銹跡遮擋得很嚴重,但劍柄相比較而,稍顯清晰一些。
“這是不是……繁體的‘與’?”
王承鏞聞也生起好奇,立馬又把花鏡帶上,湊上去仔細看了看。
“嗯,還真是‘與’的繁體字兒,輿!不過刻個‘輿’字兒嘛意思?戰漢時期不少人的名字都是一個字兒,看這意思,劍主叫‘輿’?”
羅旭立馬點了點頭,認同了王承鏞的觀點。
其實很多古人留下來的名字都只有一個字,因為姓氏已經很難查實了。
就比如商朝的帝辛,也就是那個每天和蘇妲己、胡喜媚一起洗澡打滾的快樂紂王,他姓子,單名一個受字,要不是因為封神榜這部小說讓他這么有名,如今又有幾人知道他姓什么?
不過雖然推斷有了些進展,卻仍不能確定這是誰的佩劍,羅旭想了半天戰國名人,一直想到了東漢,都沒想到哪個人物叫一個“輿”字!
王承鏞似是也有些厭了:“我跟你說,也別一個勁兒地想,萬一它要真不是名人佩劍,你想十年也沒個結果,我先上樓了,看看你那些物件兒去!”
羅旭正琢磨出神,也懶得和他多說,便擺了擺手:“您去吧,叫秦雅給您開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