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旭點點頭,他也曾聽說過雪茄這種煙只過嘴,不過肺,但卻從沒試過。
所以點燃之后,他還是忍不住試著往里吸了一下。
“咳咳……咳咳……”
緊接著便是一連串咳嗽。
金丙水笑了笑:“你小子還說不聽了?”
羅旭連忙擺手:“嘗、嘗個味兒……咳咳……”
金丙水這個樂啊,不得不說,他很久沒這樣笑過了。
哪怕在家里看著后輩,他的開心……也一樣八成是裝的。
“你小子有意思,還有骨子狠勁兒,敢拿刀架在馬路生脖子上,我喜歡!”
說著,金丙水指了指身后的博古架:“大旭,我知道你有你的性格,不過咱也不談合作,幫爺個物件兒,沒問題吧?”
聽到這話,羅旭笑了。
若是先前,他肯定不會答應,畢竟自己說了眼力不行,這要是逞能,不就露餡兒了?
可現在不同,老爺子把話說這份兒上了,再裝也就沒勁了。
他順著金丙水的手朝博古架看去,只見上面擺著十幾個物件兒,有瓷器,也有銅器,但一眼全是老的。
不過同時他也納悶,這些物件兒……都是金三爺的?
他的東西又怎么在這?
想到這,他笑了下:“三爺,不知道您想讓我看哪個?”
“這個瓷盤,我看真,但沒把握,你給掌掌眼?”
金丙水看都沒看后面瓷器的位置,便精準地指向了一個松鼠葡萄紋的青花瓷盤。
果然,不出意外……這家會所,都是他金家的。
這特么真是家大業大啊,敢情今兒金雨墨是請自己來家吃飯呢。
他起身走到博古架前仔細看了看,不過并沒有立刻拿起來。
“底款江西瓷業公司!”
金丙水聞轉過頭去:“好小子,不裝了?”
“您這話說的……您幫了我這么一大忙,又一直夸贊,再裝也太沒意思了。”
羅旭說著,拿起了瓷盤。
“你小子……”金丙水聳肩笑了笑,繼續抽著雪茄。
“三爺,這盤您看官窯民窯?”
羅旭看了看紋飾,又翻底看了一下落款問道。
“江西瓷業公司肯定是民窯的,小子,老夫是讓你掌眼,但不代表老夫是青茬兒!”
金丙水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官窯的!”
噗!
羅旭剛說完,金丙水一口茶水差點噴了出來。
他像個青茬兒一樣,起身看向羅旭手中的瓷盤:“官、官窯?”
羅旭點點頭:“沒錯兒,三爺,您說的民窯也有依據,江西瓷業公司在民國十年以后,被認為是民窯物件兒,但在那之前則是官窯,瓷業公司在光緒三十四年開始有,一直被視為官窯物件兒!”
“什么?你的意思是說……這東西能到民國十年之前?”金丙水驚訝道。
雖然他家大業大,一個瓷盤的價值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但真玩物件兒的人考慮的可不僅僅是錢,更是收藏價值。
而這樣一個瓷盤是官窯還是民窯,收藏價值肯定天壤之別。
“不錯,準確的說已經到了晚清了,您看這底款,是六字雙排,江西瓷為一排,業公司為第二排,這種款可以說能到光緒,而還有一種款為六字三排,便是江西、瓷業、公司各成一排,那樣的話便認定為宣統,您這個更早,是光緒的。”
聽著羅旭耐心介紹,金丙水就像個小學生,在一旁認真地聽著,還不時迎合著點著頭。
這場景若是讓老爺子手下那些人看到,非得驚掉下巴。
這還是那個在天州叱咤風云的金三爺嗎?
倒像是個脾氣溫和的乖老頭!
“這么說……我這個瓷兒不光能到晚清,而且還是較早的品種了?”金丙水驚喜道。
“恭喜三爺撿漏了。”
羅旭微微一笑,又把瓷盤放了回去,走到沙發前拿起雪茄抽了起來。
“嗯?滅了?”
金丙水笑道:“雪茄就這樣,不抽就滅,滅了再點。”
羅旭覺得有趣,又拿打火機點燃,這次他沒有吸。
金丙水見狀也坐了回去:“大旭,墨墨沒有說錯,你小子……真有貨,這樣吧,我們換一種方式合作,怎么樣?”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