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杜望沉喝一聲,絲毫沒有理會夫子眼中的殺機,周身漸漸有妖氣沸騰。
在其頭頂,一尊妖影徐徐凝現,竟是一只長滿著赤色羽毛的飛禽。
只是!!
就在夫子掌印落下的一剎,這尊妖影直接破碎了。
而杜望那一只探出的手臂,也是頃刻炸裂,骨渣四濺。
“你是…”
夫子眸光微凜,心底頓時有所恍然,“莊生、杜望,怪不得啊…”
這位學宮長老,乃是稷上學宮除他以外,唯二的帝境長老,名為莊生。
可他的真實身份,卻是曾經妖族一位遮天的妖帝,杜望妖帝。
據說他的本體普通無奇,是一只再平凡不過的杜鵑雀。
可他卻一步一步,啼血修行,最終成為了蠻州真正頂尖的妖帝強者。
這樣的凡脈,修為入帝,人間萬古紀元中也是鳳毛麟角。
可想而知,杜望付出了何等努力。
按理說他該比任何人都要珍惜生命才對,為何會為了一個少年,甘為棄子?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夫子喟然一嘆,語氣漠然地道,“值得么?”
此時他并未著急出手,因為他布置在書山中的神梭封印并未被打破。
很早之前夫子就察覺到,稷上學宮可能混進了一些不干凈的人。
偏偏,他找尋許久,始終未能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如今齊墨與莊生一起現身,算是徹底暴露了身份。
“夫子不是經常教導我們,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么。”
杜望神色溫和,眼底隱有一絲愧疚。
他比齊墨更早拜入學宮,一直受到夫子的重用與信任。
他雖是妖魔,卻并非邪魔。
恰恰相反,杜望為人忠義,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被血魂殿主安排進稷上學宮,充當如此重要的棋子了。
“好,那我就成全你的忠義。”
夫子輕輕頷首,看向杜望的眼神里同樣是一抹敬意。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義士。
在夫子看來,杜望的舉止值得被尊重。
“出手吧。”
隨著夫子再度抬起一只手掌,朝著杜望鎮壓而下。
頓時間,一片片符紋沸騰轟鳴,衍化出至強的神通法印。
天穹一下子變得模糊昏暗,根本無法承受夫子的威能。
“還愣著干什么!快走…”
杜望深深看了齊墨一眼,眉心處突然有驚人的波瀾浮現。
只見一枚血色妖丹,竟從他魂海中被祭出,詭異至極,朝著夫子掌印洞穿而去。
“原來如此么…”
夫子眉頭輕皺,頓時有所恍然。
以他的境界,之前竟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位學宮長老身上有任何妖氣。
原來,他竟將自己的妖丹挖出,祭煉成了靈寶?
這樣的心性,叫人不寒而栗,肅然起敬。
“前輩…”
齊墨眸光震顫,輕輕咽了口口水。
下一剎,他根本不敢有絲毫猶豫,手掌中突然有金光乍現,朝著前方虛空輕輕一劃。
“嗡。”
而他的身影,更是直接踏入那一道虛空裂痕,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