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秦以沫斂起重逢的激動,神色一正,上前兩步站到秦輪身側,待秦輪轉身面向自己,連忙請求道,“今夜,需勞您親自入宮一趟,以議事為名,面見陛下。務必帶上葉凡,扮作您的親隨。入宮后,尋機讓葉凡藏身于殿宇深處。半個時辰后,您獨自離宮即可。”
“你們要弒君?”
秦輪眸光驟然銳利如刀,臉上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詫。
“不錯!”
葉凡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這個念頭自他踏出萬府那一刻,便已生根。
他也早已將此決定,告知秦以沫。
當時秦以沫雖同樣震驚,卻選擇了毫無保留地信任他。
“就你一人?”
秦輪雙眼微瞇,上下打量著葉凡,“陛下乃是天武境修為,絕非庸人。要殺他,你勢必得動用鎮天碑之力!可弒君之后,你如何脫身?”
他清楚葉凡的底細,知道鎮天碑命魂的可怕。
然則鎮天碑的天道鎮壓之力,僅存在片刻。
誅殺太淵皇朝皇帝后,地武境的葉凡根本無法脫身。
“晚輩,自有辦法!”
葉凡嘴角微揚,神色間滿是自信。
“看來,你們都已經商量好了。”
秦輪的目光在葉凡和秦以沫之間流轉,最終化作一聲悠長的嘆息,“陛下一死,便再無你二人容身之處了。罷了,走吧,都走吧……往后這月王府,只剩下本王一個孤家寡人了。”
“父王何出此?”
秦以沫聞一怔,急忙道,“您不是還有姐姐相伴嗎?”
她們的娘親在她出生時,就已難產而死。
秦輪并未續弦,這些年一直是他們姐妹二人承歡膝下,是秦輪最深的牽掛。
“相濡?”
秦輪搖了搖頭,臉上浮起一抹復雜的苦笑,“數月前,這丫頭……也跟著人跑了。”
“男人?”
秦月汐美眸微閃,頗有些意外秦輪的話。
秦相濡是跟人跑了,而不是被人帶走。
這話聽起來,可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不然呢?”
秦輪先是意味深長地瞥了葉凡一眼,繼而才看向秦以沫,滿是感慨道,“哎……女大不中留了,妹妹如此,姐姐亦如此……”
秦以沫得到秦輪肯定的回答,心中好奇更甚,“能得到父王的認可,想必姐姐的意中人,亦非凡俗之輩吧?”
她太了解自己的父王了,若非對方是真正的人中龍鳳,驚才絕艷之輩,絕不可能讓對方帶走自己的姐姐。
“說實話,此人的底細,本王也并非全然清楚。”
秦輪微微蹙眉,似在回憶當日立于秦相濡身旁的那道青年身影,“只知他來自中域,氣度實力皆深不可測。若沒記錯名姓……當是叫做,君臨野。”
“君臨野?”
秦以沫低聲重復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并無半分印象。
“待到此間事了,你們下一步,想必也是要前往中域吧?”
秦輪目光轉向葉凡與秦以沫,臉上帶著一絲溫和卻也復雜的笑意,“若將來有幸遇上你姐姐和那位君臨野,便替為父好好看一看,那究竟是否是一個……值得相濡托付終身之人。”
他對君臨野的了解,遠不如對葉凡這般知根知底。
當日允其帶走相濡,多少有些不得已的意味。
那君臨野的武道修為,甚至隱隱凌駕于他之上。
加之當時的秦相濡去意已決,心意難轉。
“一定。”
秦以沫鄭重點頭,心中亦被勾起了強烈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