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來!”
秦以沫眸光淡淡,視線卻已越過秦舒肩頭,望向府內深處。
“你們幾個!”
秦舒突然轉身暴起,抬腳狠狠踹向最近那名守衛,“讓以沫姐在門外干等?你們脖子上的東西是擺設嗎!”
鐵甲護衛竟被踹得倒飛出去,重重砸在石獅底座上。
其余守衛嘩啦啦跪倒一片,鐵甲碰撞聲如驟雨。
“小舒!”
秦以沫見狀連忙喊了聲,制止秦舒道,“不必為難他們。今日我來,也不是為看你耍威風的。”
拜訪廣王府,本該低調。
她跟葉凡一樣,可不想弄出太大動靜。
“以沫姐還是一如既往的人美心善!”
秦舒變臉似的堆起笑容,連忙側身為秦以沫引路,“快請入府!以沫姐,咱們都好多年沒見了,這回可得好好敘敘舊。”
片刻后,秦舒將幾人領到廣王府會客廳內落座,一邊親自為秦以沫斟茶,一邊笑著問道,“這次以沫姐從太初道宗回來,打算住幾日啊?”
“秦嘯的死訊,你早已知曉了吧?”
秦以沫無意敘舊,突然開口問道。
其話音很輕,卻像一道驚雷劈落。
秦舒斟茶的手一滯,瓷盞磕在了案幾上。
碧綠茶湯濺出三兩點,險些濺到秦以沫身上。
“知……自然是知道。聽說是在太初道宗內門大比中,死于萬戰義子葉凡之手。”
秦舒短暫愣神后猜到秦以沫今日拜訪沒這么簡單,臉色忽而變得認真了起來,目光在秦以沫清冷的面容上逡巡。
數年未見,眼前這位月王府的郡主早已褪去少女稚氣,眉間那輪銀月印記流轉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說起來,這個葉凡還真挺厲害,當日奪得太淵榜榜首之時,我就知道這家伙不是一般人。”
秦舒突然朗笑,時刻觀察著秦以沫的反應,“沒想到這家伙拜入太初道宗不過一年的時間,竟已擁有斬殺秦嘯的實力……”
“難道你對皇位,就沒有什么想法?”
秦以沫忽然傾身,注視向秦舒緊逼追問。
咔嚓!
秦舒手中茶盞突然裂開一道細紋,茶湯順著指縫滴落。
“我哪敢啊?”
連忙回答一句后,秦舒慌忙扯過錦帕擦拭,但卻是越擦越亂,茶漬在袖口洇開一片暗痕。
“不敢?”
秦以沫按住秦舒慌亂擦拭的手,冷聲道,“還是……不想?”
“就算秦嘯死了,這皇位也輪不到我啊……”
秦舒忙將手抽回,無奈聳了聳肩,“秦蒼武道天賦,本就在我之上,如今又身在太初道宗。再過兩年等他修煉有成,從太初道宗回來,繼承皇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再過幾年,你跟秦蒼之間的差距的確會越來越大。”
秦以沫不否認秦舒的說法,忽而一笑,注視向秦舒道,“不過現在,你與秦蒼的差距不大。而且秦蒼不在太淵皇城,若陛下近期退位,你的機會很大。”
她之所以帶葉凡先來廣王府,并不是因為她跟秦舒的關系最好。
只是覺得秦舒、秦休、秦江三人中,秦舒最具帝王之才。
武道天賦雖遜于秦蒼,卻與秦休、秦江二人不相上下。
“以沫姐,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
秦舒連連擺手,緊張地后退了兩步,“你這說的都是啥呀?陛下好端端的,怎可能近期退位?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事在人為!”
秦以沫紅唇輕啟,幾乎已將話挑明。
“事在人為?”
秦舒瞳孔劇震,身軀明顯僵硬了一瞬。
事在人為?
這話……可是赤裸裸的謀逆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