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叛出太初道宗后,葉家就注定見不得光。
殺或不殺太淵皇朝皇帝,其實并無分別。
但太淵皇朝皇帝一死,至少能斬斷最直接的威脅。
“你們……打算何時動手?”
廣王深吸口氣,沉聲對秦以沫、葉凡問道。
“今夜!”
秦以沫與葉凡幾乎同時回答。
“這么急?”
廣王心頭一震,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夜長夢多!”
秦以沫語氣淡漠,已然起身,“王叔有什么需要安排的,盡快安排吧。”
“本王明白了。”
廣王面沉如水,眼中卻已掀起驚濤駭浪。
“不打擾王叔了!”
秦以沫起身,朝廣王微微頷首。
隨即扭頭,示意了眼身側的葉凡。
葉凡會意,沉默地將面具重新覆于臉上。
三人不再多,徑直出了廣王府。
步入皇城主街,蘇小柔眼看二人步履不停、方向明確,終于忍不住快步跟上,低聲問道“現在咱們去哪?”
“宰王府!”
秦以沫目視前方,聲線依舊清淡。
“以沫!”
葉凡與秦以沫并肩而行,猜測到秦以沫心中所想,頗有些擔心地問道,“宰王府、蘇王府,會支持秦舒嗎?”
“不求他們鼎力相助,只需他們應允,今夜按兵不動,作壁上觀即可。”
秦以沫眸光流轉,看向葉凡道,“秦休、秦江二人本身武道天賦與背后王府的根基,皆遜于秦舒。如今廣王府得我月王府暗助,勢更大漲。他們若聰明,便該知道,此時與秦舒相爭,毫無勝算。即便秦蒼歸來,他們往日無舊,將來也未必能討得好處。兩害相權,他們自會懂得如何抉擇。眼下,沉默便是最好的支持。”
“我明白了!”
葉凡輕輕點頭,不再多問。
不多時,三人先后到了宰王府、蘇王府。
事情果如秦以沫所料,所遇情形大同小異。
宰王與蘇王辭極為謹慎,雖未明確表態支持秦舒,但都給出了“絕不插手今夜之事”的承諾。
有這個承諾,便已足夠。
待得三人回月王府時,天色已近黃昏,暮靄沉沉。
月王秦輪正獨坐于書閣之中,手捧一卷古書靜讀。
“父王!”
秦以沫帶著葉凡、蘇小柔快步踏入書閣,一眼望見那道熟悉的身影,眼中頓時漾開明亮的光彩,幾乎是雀躍著撲了過去,一把抱住正放下書卷的秦輪,“我回來了!”
算起來,她亦已有兩年未曾見過自己的父親了。
“回來就好,平安就好。”
秦輪輕輕拍了拍秦以沫的背,頗有些感慨,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目光卻已越過秦以沫的肩頭,落到了葉凡身上。
“葉凡!”
秦輪緩緩開口,朝葉凡微微頷首道,“本王沒有看錯你,你沒讓本王失望。本王替以沫謝謝你。”
葉凡見秦輪已識破自己身份,也不再遮掩,抬手除下面具,朝秦輪抱拳道,“這都是晚輩應該做的。今日晚輩冒昧前來,實是有一事相求。”
“為了葉家的事?”
秦輪松開懷抱,示意秦以沫站到一旁,自己則走向了葉凡。
他顯然早已料到,對葉凡和秦以沫如今的處境也心知肚明。
太初道宗內有他的耳目,兩人叛宗之事已傳入其耳中。
恐怕要不了多久,皇帝同樣知曉兩人叛出太初道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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