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會意,小心翼翼地落座,腰背挺得筆直。
“你能以玄武境七階修為在君臨宴中奪得太淵榜榜首,確實不凡。以沫,沒看錯人。”
秦輪終于抬眼,平靜目光注視向葉凡的臉,“以沫封圣之日,太初道宗宗主將為其挑選道侶。聽相濡說,在這場道侶之爭中,你有擊敗洛飛宇的決心?”
“勢在必得!”
葉凡斬釘截鐵地回答,眼中燃起熊熊戰意。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秦輪臉上沒有太大情緒波動,頓了頓后又問道,“太初道宗宗主意欲取以沫血脈煉制太陰玄丹的事,相濡應該也告訴你了吧?”
“嗯。”
葉凡喉結滾動,艱難地點了點頭。
“倘若你當真擊敗了洛飛宇……”
秦輪聲音稍稍冷了下來,“得罪的不單是洛飛宇,還有太初道宗宗主!屆時,整個南域,都將沒有你的容身之所。”
“那就離開南域!”
葉凡的回答干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秦輪見葉凡這般干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愿為了以沫,得罪太初道宗宗主,踏上流亡之路?”
“月王,想聽實話嗎?”
葉凡直視向秦輪,眼神不再閃爍
秦輪道,“本王要聽的,當然是實話。”
“我這么做,不單是為了以沫,也是為了自己。”
葉凡說著太陽經運轉,周身突然綻放出耀眼的金芒。
熾熱氣息于廳內彌漫開來,連燭火都為之一滯。
“太陽神體!”
秦輪眼睛微微瞇起,神色依舊平靜。
葉凡擁有太陽神體的事,他顯然早已得知。
“我這太陽神體,是以沫幫我覺醒的。”
葉凡聲音低沉下來,“月王想必也聽說過些傳聞,擁有太陽神體之人,活不過二十歲。而以沫,是我唯一的生機,可以幫我渡過這弱冠之劫!所以……\"
“本王明白了。”
秦輪緊繃的面容終于松動,嘴角浮現出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現在的你,還遠不是洛飛宇的,好在你還有時間!”
畢緩緩起身,寬大袖袍在燭光下投下搖曳的陰影。
隨即有一張泛黃的紙條被他按在桌面上,推向葉凡。
葉凡疑惑地展開紙條,只見上面清晰地寫著四個名字。
“這四人,皆是本王門生。”
秦輪修長手指輕輕點在那張泛黃的紙條上,深邃目光如古井般平靜無波,“到了太初道宗,若遇困境,可尋他們相助。”
說著取出一塊通體瑩白的令牌遞向葉凡,“這是月王令!四人見到此令,定不會拒絕你。”
“月王費心了!”
葉凡從秦輪手中接過令牌,只覺入手冰涼。
連忙起身而立,再次朝秦輪恭敬拱手行禮。
秦輪忽然沉默,良久后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如果……以沫封圣之日臨近,而你仍無抗衡洛飛宇的能力,可以嘗試帶著以沫,遠走高飛……”
此前,他雖在秦以沫封圣之日擊敗洛飛宇,成為秦以沫道侶會得罪太初道宗宗主,屆時整個南域都將沒有葉凡的容身之所。
事實上,不盡然。
太初道宗,不是洛氏的太初道宗。
宗內派系復雜,彼此間相互制衡。
得罪太初道宗宗主,不代表得罪太初道宗。
但帶著秦以沫遠走高飛,就是慫恿準圣女叛宗的死罪。
那個時候,葉凡、秦以沫才是真的要亡命天涯。
“不知這洛飛宇……而今,何等修為?”
葉凡眼睛微微瞇起,感覺秦輪似對自己沒什么信心。
不禁抬頭注視向秦輪,好奇起了洛飛宇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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