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瓦娜母子一事,并不難,就是得再辛苦一下吳江。
鐘遠和鐘達二人從查理蘇那離開后,并未再回武尼市,而是直奔百縣。
他們出發的同時,正在武尼市那邊的吳江也收到了消息。之后就是收拾東西,帶上瓦娜和孩子離開。
臨走時,娜美叫住了吳江,問:“你們這是……要去哪?”
吳江看了她一眼,道:“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娜美神色變得有些難看,咬著唇默了一會后,還是忍著委屈又問了一句:“那普先生他們呢?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吳江看她如此,暗罵了鐘遠一聲混蛋后,道:“這個我不清楚,你可以自己給他打電話問。”說罷,他也不管娜美還有沒有問題,扭頭就催促著瓦娜他們離開了。
他們一走,這屋子里頓時又只剩下了娜美一人。
她回頭往這房子里看去。這段時間,這房子里多了些人,如今這些人走了,自然也不可能什么痕跡都不留下。可這些痕跡里,又有多少是屬于普先生的呢?
她細細地找,一處一處地找,卻怎么也找不到。
明明這一周來,他也每天都生活在這個房子里,在這里吃,在這里睡,可此時看去,卻找不到任何一點獨屬于他的痕跡。
他好像曾在這房子的每個角落都出現過,可每個角落里都沒有留下他任何的痕跡。
仿佛,包括他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她愣愣站在那,忽然間,迷茫卷著委屈,鋪天蓋地而來,甚至讓她感覺窒息。
她留在這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呢?
是永遠這樣,等著他不知哪天的忽然出現,然后又突然離開嗎?
甚至,自從他們原本說好半月之期結束后,他們之間的關系就變了。雖然他默認了自己喊他男朋友,可他轉頭就立馬悄悄拉開了和她之間的距離。
那她這,又到底算什么呢?
娜美不知自己在那站了多久,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卻不是電話,只是條消息。
是普先生發來的,他說,他給她留了點錢,在廚房的抽屜里。
娜美轉身去了廚房,打開了那個抽屜。空空大大的抽屜里,只有這一個信封。
上面什么字都沒有,里面也只裝了一萬美金。
娜美看著這一萬美金,眼神里全是自嘲。
她算什么呢!
她拿起手機就給普先生打去了電話,果不其然,無人接聽。
娜美苦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變成了哽咽。
而電話另一頭的鐘遠,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娜美來電后,便放到了一邊,絲毫沒有要接聽的意思。
旁邊的鐘達看了一眼后,向來不多嘴的他,今天不知為何,突然就有了好奇心。他問:“誰的電話?”
鐘遠轉頭望向窗外,淡淡道:“開你的車!”
鐘達碰了個壁,老實了。
二人輪流開車,到百縣時,已是傍晚時分。
他們剛到沒多久,吳江他們也到了。
鐘遠將瓦娜單獨叫到了吳江那辦公室里,大概跟她講了一下查理蘇讓他幫忙安頓她們的事,還有他對她們的安排。
鐘遠打算讓她們先在這過渡個幾天,確定沒有尾巴跟到這邊來后,他和吳江,會送她們去最近的機場,然后用新身份去華國。
到了華國那邊,自然會有人幫著他們安頓下來。
瓦娜聽完,沉默了許久。
末了,問了一句:“他怎么樣?”
鐘遠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道:“他應該還行。”
瓦娜苦笑了起來,而后輕聲喃喃:“這些天,他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
鐘遠沒有接話。
他們小夫妻之間感情的事,他不好插手,也不想插手。
好在瓦娜也只說了一句,緊跟著便又沖著鐘遠勉強笑了笑,道:“董先生,您安排就行,我都聽您的!”
這樣自然最好。
看來,這段時間的經歷,到底還是讓她有所成長的,希望她接下去也能如此拎得清就行!
跟瓦娜談好之后,鐘遠就讓吳江找人把瓦娜她們帶去宿舍了。
他則找了個無人的角落,給娜美回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才終于被接通。娜美的聲音,聽著嘶啞,無力,有些病懨懨的感覺。
鐘遠皺了皺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