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自認為可以百分之百的信任母后,這個時候就沒必要旁敲側擊了。
后宮里廝殺出來的女人,什么陰險狡詐沒見識過。
十年前的事情,記憶已經有些模糊,向華月右手撐在桌上,她記得梁崇禎感染時疫的前一天,崇月才向她講述了梁崇禎小小年紀,隱藏在偽善外表下的狠厲。
破碎的記憶開始拼湊,從模糊到一點點清明。
“那日之后母后本想將他除之而后快,省得他長大后夜長夢多,對你和向家不利,只是還沒想好怎么做,沒想到第二日他就突然染上了時疫,那個時節正是時疫爆發的時候,你父皇將人看管起來,沒多久幾個太醫染病之后,就將他送出了宮。”
“他出宮之后,母后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監視著他,還以為他此生都難回來了,沒想到這一切或許都是你父皇的謀劃。”
向華月從前只以為梁湛剛登基有太多限制,不得已他才會做出那些違背本心的事情。
現在想來,還是她太天真了。
先帝皇子眾多,能借著定國公府的兵權和先皇后母家在文官中的地位,從一個毫不顯眼的皇子,一躍成為先帝最看重的寶親王。
他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那樣一個冷心冷情之人,比起情義羈絆,他只在乎他的皇權盛世,家國大業。
向華月眼中劃過一絲嘲諷,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梁湛。
“你父皇玩了這么多年的鷹,許久沒被自己一手養大的鷹啄過眼睛了,此事,算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