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舅囁嚅了幾下嘴角,到底沒把真相說出來,父母年紀大了,小妹又要離婚了,這事說不準這輩子都不會被翻出來,就算翻出來影響也沒有現在那么大,還是別叫父母操心了。
他跟著嘆口氣,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或許她們倆就是前世的冤家吧。”
“行吧行吧,我年紀大了,不想管,也管不了。”楚媽媽揉揉太陽穴,又說道:“你小妹這幾天都去哪玩了,她病還沒好,還是把她看著點比較好,免得又出去亂花錢,到時候把我們的棺材本都賠進去。”
上回要不是有江崖給楚悠蓉擦屁股,楚家好不容易攢的那點錢又得掏出來填窟窿。
光說這一點,無論楚悠蓉自己怎么想,他的家人都是很感激江崖的。
這樣的女婿,說實話,真的挑不出來什么毛病,也就是女兒實在跟人家過不下去了,才只能走到離婚這一步。
楚大舅聽著母親的話,敷衍的點點頭,他要是能管住小妹,他早給人鎖起來了,哪里還會讓她到處蹦噠。
唉,先把離婚這件大事辦了再說吧。
明天就是周六,楚大舅盤算著,該給江崖打個電話,約出來再把離婚的事情談一談,晚上也要做做小妹的功課,叫她退一步,別盯著那么多錢,做人得見好就收,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正想著,大門忽然被人敲響。
家里人都有鑰匙,只有外人才會敲門。
楚大舅疑惑的去開門,誰料門外站著一個早上剛來過的熟人。
江云看著楚大舅,把手上的果籃遞過去,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舅舅,我來看看你。”
“小云,怎么是你啊?”楚大舅驚訝的看著她,隨后讓開路,讓她進屋:“我聽你姥姥姥爺說,你早上來過一回,還和你媽吵了一架?你們倆這是哪句話又說的不對了?”
江云把果籃放到茶幾上,很隨和的在沙發上坐下來:“沒什么大事,就是她貪得無厭,連我爸從爺爺那繼承的財產都要搶,我跟她一不合就吵起來了。”
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楚大舅一聽就明白了,他訕訕道:“你媽更年期,說話不著調,你別往心里去。”
江云環視四周:“她還沒回來呢?”
楚大舅摸摸鼻子,在她側邊坐下來,尷尬的笑笑:“要是她回來了,她能讓你進來?說不定還得站在門口吵。”
江云站起來:“那這里說話不方便,舅舅你跟我出去說吧,我新開了家茶樓,茶點很不錯,你過去嘗一嘗。”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江云可從來沒找過他辦事,楚大舅立刻謹慎起來,認真的打量她:“你有什么事直接說就好,她一時半會不一定回來,你要不放心,我們去書房說也行。”
楚大舅滿腦子都是楚悠蓉離婚的事情,還以為江云是江崖派過來跟他談離婚分財產事宜的。
江云一笑,起身拉著他往外走:“舅舅,我還沒招待過你呢,快和我去吧,那里清靜,也不太遠。”
楚大舅被她架著出門,第一回,他發現一個年輕女孩的力氣比男人還大。
因為掙脫不得,他無奈的跟著江云到了茶樓,兩人上了二樓,進了個雅間,喝了半杯茶,吃了幾塊點心,才說到正事上。
江云沒有直入主題,而是狀似無意的問楚大舅:“舅舅,我難道沒有白珍珠好嗎?”
楚大舅一噎,沒想到她提起白珍珠這個許久沒出現過的人。
他放下茶杯,毫不遲疑的給出了答案:“當然是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