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舅垂死掙扎了一下:“當初家里也不是不同意你和岑飛白,那不是你自己也說了,跟著他一輩子得過苦日子,你過不了,最后才選的江家嘛……”
“你說的什么狗屁話?”楚悠蓉使勁推他一把:“要不是我嫁進了江家,你們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過?你們現在的什么東西不都是靠著我得的?現在說起風涼話來了?好呀!把我這些年的付出全否認了是吧?都變成我的錯了是吧?”
楚大舅看她發飆,連連告饒:“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是我占便宜沒夠,是我沒出息,悠蓉你別氣了,當心氣壞身體。”
在認慫這條路上,沒人能有楚大舅速度快。
婚前跪父母,婚后跪媳婦兒,出門跪妹妹,回家跪岳母,楚大舅主打一個能屈能伸。
他好不容易把妹妹哄好,這才愁眉苦臉的思索起江云的事:“……這事真不能直接翻篇嗎?江崖那個綠毛龜都認她是自己的女兒了,你就把她當做你男人親生的不就行了?”
楚悠蓉涼涼的看著他:“你讓我拿她賭我的命?把她留的這么近,早晚都要暴露,你當東窗事發后,他們容不下我,還能容下我們楚家不成?”
楚悠蓉毫不懷疑江崖發現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會第一時間買兇殺人,以報綠帽之仇。
楚大舅又感到一陣牙疼:“怎么說也是你親生的呀,你真下得去手?有沒有可能她就是你男人的?畢竟她長的其實也挺像妹夫的,尤其是嘴巴,簡直一模一樣。”
楚悠蓉直接否決:“不可能。”
她是學過醫學知識的,知道女人什么時候更容易受孕,那個月,她和江崖就有過一次,還是在安全期,而和岑飛白有好多次,尤其是夜夜笙歌那幾回,剛好卡在排卵期。
所以這個孩子只會是岑飛白的。
楚大舅雖然愛占便宜,但是真不敢殺人,讓他把江云拐賣到大山里,他也下不去手,畢竟他自己也有女兒,還十分寵愛,一想到去辦這事缺德兒,他就怕遭報應。
于是思考了半天道:“不然我給你養著?叫她住我們家,叫你嫂子看著她行不行?”
楚悠蓉:“……”
楚悠蓉感覺自己被氣得沒脾氣了。
為什么江崖是她的丈夫而不是她的大哥,為什么她的父母要把哥哥生成這幅樣子,要腦子沒腦子,要本事沒本事,還心慈手軟,優柔寡斷!
她掐住哥哥的手臂,聲音從牙齒縫里擠出來:“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當初千辛萬苦把她換掉,就是怕被人發現,珍珠既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江崖的孩子,就算身份有問題,也能推到醫院身上,撇清我的關系。
我冒著那么大的風險,這么算計是為了誰?不就是為了楚家嗎?沒有我,你們上哪住別墅,上哪有錢花?
我一心一意給你們考慮,給你們籌謀,反過來就叫你幫我辦這一件事,你就這樣推三阻四?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妹妹放在心上?”
楚大舅再次唯唯諾諾:“這……這,主要是你也知道哥哥膽子小……”
看著妹妹越來越危險的表情,他只好暫且應下:“你給我點緩沖,讓我再想想,就算真要動手,也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是不是?”
楚悠蓉見他軟和了態度,也知道自己哥哥是個攆走不走,打著倒退的蠢驢,也就給了他這個考慮時間。
反正江云在江家也呆不久,很快又得下鄉去,只要把她和江崖隔開,問題就不大。
楚悠蓉當初換孩子就沒想到換回來過,江崖找孩子的行為直接戳了她的痛腳。
那段時間她整夜整夜都睡不著,生怕把人找了回來,但怕什么來什么,最后還是把江云找了回來。
于是這把虛擬的達摩克里斯之劍,就穩穩的懸在了她的頭頂,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要了她的命。
楚悠蓉誰也不敢說,要不是今天哥哥一副不說就不給她幫忙的架勢,她也不會把這個要命的秘密說出來。
白珍珠再傻,再不討人喜歡,不會要她的命,所以她怎么折騰她都能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