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到了現代,還有老人舍不得扔掉發霉的大米,發生一鍋米飯把全家送走的案例,更別提現在這種艱難時刻了。
孫廠長對劉長富的處理辦法很是贊同,其實他們啤酒廠也是這樣,偶爾有變質的酒尾和酒糟,廠里安排人去挖坑埋掉,還有員工覺得心里不痛快呢,暗暗罵廠里摳門,扔了都不舍得分給他們吃。
實際上他們的良苦用心可是一點沒被人理解,有時候聽見別人罵自己,實在覺得這些蠢人可恨。
這就是基層管理的困難之處,文化越低越難管理,百姓們總有自己的想法,相反,在校園里就接受過統一管理的人,反而更聽話。
江云把拍好的照片拿去給孫廠長過目,孫廠長本來還想著拍的不好的話,就重新再拍幾張,畢竟是要登報的大事,一定要留個好形象。
結果一看江云的極限抓拍,整個畫面感要質量有質量,要氛圍有氛圍,要情感有情感,頓時滿意的不得了,也不繼續拍照了,直接安排人稱重裝車。
大卡車上面是有秤的,只是來的人只有司機,搬貨這事兒就要靠村民自己來干了。
這基本上就是無償勞動的意思,但村里的人毫無怨,紛紛舉手表示自己可以搬糧食。
廢話,這可是關系后半年吃飯的大事,搬點糧食賣點力氣怎么了,農村漢子有的是力氣。
隨著搬運熱火朝天的進行,江云又尋了幾個好角度,叫人舉著電燈照明,拍了好幾張現場照片,作為后續登報的素材。
而公社那邊也已經燉好了雞,炒好了臘肉,備好了各色酒菜,就等著孫廠長過去吃了。
這一頓飯很豐盛,除了盤子是農村的搪瓷盤以外,論起菜色,比起縣里的國營飯店也不差什么了。
江云作為這件事主要參與者,也獲得了酒宴上的一席之地,坐在了劉長富的身邊。
大家推杯換盞,很快氣氛就熱鬧了起來。
公社發生這么大的事,村民們來看熱鬧,知青們肯定也不會錯過。
這時候,就有知情眼明手快的指出了陪坐席上的江云:“她怎么坐在那?她不是養豬去了嗎?”
說話的人是趙莉莉,她的話一出,溫冉就連忙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這一看,果然看見江云正舉著酒杯給孫廠長敬酒,嘴里還說著什么,隨著她的話說完,桌上幾人都是捧腹大笑,氣氛更加熱烈。
溫冉吃驚:“是啊,昨天我還去尋小云了,她是在豬棚那邊養豬啊,怎么今天就跟大隊長他們坐到一起去了?”
幾個女孩子還沒弄清楚情況,后面站著的男知青里一個人開口,聲音十分刻薄:“一個女人家坐到男人堆里,除了做那什么事,還能有什么原因,真不要臉!”
趙莉莉不用回頭就知道說話的人一定是嘴賤王者王棟。
她目光一冷,轉頭就噴了回去:“自己坐不到席上,就來編排別人是不是?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真不要臉!”
趙莉莉把話還了回去,王棟霎時間就被激的跳腳:“誰不要臉,你說誰不要臉,他一個女人坐到男人堆里才不要臉,我說他怎么了,你什么事兒?你插什么嘴!”
說完這句話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道:“哦,我知道了,你眼饞那桌飯了,也想去陪酒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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