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又傳來了于慧芳尖銳的叫聲,就像是發了瘋一樣。
然后于東明的咆哮聲也跟著響起。
王素芬顫抖著聲音問:“你把何月怎么了?”
我輕笑一聲:“是她自己作繭自縛,我可沒對她怎么樣,你們要是想知道她的情況的話,就等電話吧,會有人聯系你的。”
于慧芳聲嘶力竭的喊著。
我知道她一定在瘋狂的罵著我,可是她越是憤怒,我就越是覺得痛快。
我將電話掛斷,切斷了那刺耳的聲音。
收好手機之后,我發現我大哥,二哥還有四弟都用一種關切的眼神看著我。
我笑著看著他們:“你們為什么都這么看著我?”
四弟搖搖頭:“三哥,你真的變得不一樣了,你真的是我三哥嗎?”
我在他肩膀上錘了一下:“廢話,那還能是假的?經歷了那么大的事情,如果我還不改變的話,那我不成傻子了。”
“變得好,變得好。”四弟用力的給我鼓了鼓掌:“那娘仨本來就該死,現在你也算是讓他們得到教訓了,我們之前就想幫你出口氣的,但是又怕你會不忍心,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到現在看到你這樣,我們就放心了。”
晚上大哥,二哥還要四弟一家都回去了,我本來要送秦文萱的,但是她直接叫來了司機到樓下接她就沒用我。
我站在陽臺看見她上了車,揮手道別之后便回到客廳里跟我媽聊天兒。
我沒有提起剛剛在陽臺兄弟跟我說的那些事情,只是跟她聊著我在國外治療這一個多月時間的經歷。
聊天的時候,我的眼睛總是會不自覺的往她的胳膊上還有腿上瞟,雖然我看不到傷痕,但她所經歷的痛苦和磨難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我的鼻頭酸酸的,心里也跟針扎一樣的疼。
我以前一直覺得這五年的時間里沒能陪在她的身邊,還讓她對我牽腸掛肚已經是很大的不孝,卻沒想這些年里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
所以這筆賬我一定要跟于家好好清算一下。
所以接下來就算是于家的人不主動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們。
我媽的胳膊和腿不能白白骨折,我媽的罪不能白受。
我媽原來的老房子其實并沒有賣,只是租了出去。
于家的人又給我打了幾次電話,我沒有接,他們便直接找到了老房子那邊去。
他們在租戶家門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人家租戶鬧得實在受不了了,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出面解決一下。
我接到消息趕到老房子的時候,王素芬正坐在地上哭。
一把年紀了,滿頭花白又干巴巴的老太太,坐在那里又哭又嚎的,而她旁邊的于慧芳坐在輪椅上歪著頭,一邊跟著哭一邊流口水,這場面確實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周圍的鄰居大爺看到我趕忙拉著我詢問:“小何啊,這是怎么回事兒啊?她說她是你岳母,說你不贍養他們的女兒,在這鬧了兩三天了,大家伙兒都是苦不堪吶。”
于家人瞧不起我自然也不會愿意跟我們家人來往,所以街坊四鄰不認識王素芬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