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兩人一路上所經歷的環境,相比于之前要安全了許多。
隆冬臘月時節,不少動物都處在冬眠期當中。
因此陳峰兩人也用不著擔心碰上黑瞎子這種生活。
當時間來到下午,終于,兩人終于來到了東嶺原,也就是陳峰先前捕獲狍子的地方。
在進入一片山林當中后,兩人同時卸下了身上的行囊。
然而就在陳峰四處張望著,搜尋狍子的蹤跡時,忽然,狗娃的臉上流露出了幾分艱難的神色。
“哥,我的腳好像失去了知覺。”
狗娃坐在一顆倒塌的朽木上,小心翼翼的將靴子拖下,腳趾和腳掌如同被冰水浸泡了多日一般,白得近乎發慘。
這時,狗娃彎下腰,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戳一戳大姆腳趾。
但就在狗娃伸手即將觸摸到腳趾的一瞬間,耳邊忽然響起了一聲暴喝。
“住手!”
陳峰喝止了狗娃的動作,緊接著示意狗娃整個人放輕松。
這就是冬季長白山的威力,可以在不知不覺間,將一個人的四肢凍僵。
如果此時狗娃用力戳自己的大姆腳趾,輕則損傷皮膚組織和神經,重則極有可能將大姆腳趾掰斷!
這樣的案例,陳峰在前世曾不止一次親眼看見過。
“峰哥……你別嚇我。”
眼見陳峰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狗娃心頭一顫,但還是按照陳峰的話照做了。
“你只要聽我的就不會有事。”
陳峰一邊寬慰著狗娃,一邊迅速在狗娃正前方升起了一團篝火。
不一會兒,隨著篝火的溫度逐漸擴散到全身,狗娃才終于感受到腳趾和腳掌的存在。
而當腳掌褪去慘白的狀態后,也顯露出了皮膚下方的大片淤血。
見狀,陳峰也不遲疑,連忙抽出匕首,在狗娃的右腳背面劃開了一道小口子。
“忍著點。”
由于刀口的角度恰到好處,皮層下方的淤血很快便集中流淌了出來。
這時,狗娃終于感受到了痛覺。
那種疼痛,并非是肉體病變所帶來的劇痛,更像是一種的錐刺般的腫痛感。
直至黑血流盡,陳峰隨即用帶來的布條,為狗娃迅速完成了包扎。
“我們今天傍晚就下山。”
處理好傷口以后,陳峰皺眉思索了片刻,隨即做出了今晚下山的決定。
長白山的冬季遠比想象中要殘酷,今天如果不是有他在場,狗娃的右腳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個問題。
而對于狗娃這種從未有過進山打獵經驗的年輕人而,兩天兩夜,就已經是他在冬季長白山生存的極限。
“你就在這個地方休息,有什么狀況隨時喊我。”
緊接著,陳峰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此時天色還早,大約兩三點鐘的樣子,距離黃昏時分到來還有兩個多小時。
陳峰打算在這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里,做最后的嘗試!
“峰哥,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
狗娃忍著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咬牙堅定地說道。
此時他的心中有些自責。
原本此行上山之前,陳峰是打算在長白山停留三到四天左右。
但眼下他們剛剛度過了兩天兩夜,就不得不因為他的傷勢離開。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