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男子的走近,福寧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只為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些。
她很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還是阿嬋先給予肯定,“誒?那人……怎么長得像大公子?”
福寧抬手,精準地覆蓋在阿嬋嘴上,“不,不是像。”
可是不對啊,大哥不應該在邕州書院嗎?
怎么突然會回京?也沒有提前給家里打招呼啊?
而且大哥不是說要外出游學?她前陣子還給寄了錢去呢!
按照邕州離京的距離……大哥這會出現在京郊,那是何時出發的呢?她寄去的錢,他鐵定是沒有收到的。
懷著疑問,福寧“駕”地一聲,駕車朝大哥沖去。
對面,還沒瞧見她的青年低著頭,手里拿著根尾巴草,一聽動靜,還沒抬頭,就下意識地扔了尾巴草往山上跑。
不是,跑啥呢?
福寧滿面疑惑,喊了一聲,“哥!”
后者反應慢一拍,反應了一會兒,才停下步子,雋秀的臉上有了胡茬,一看就是連日奔波來不及收拾自己,他回頭對上趙福寧的臉,愣了兩瞬,“趙福寧?”
稱呼有些生疏,福寧聽見了,下了馬車朝他走去,“哥,你怎么……這副樣子?”
趙鳧澤穿著一身淡青色的云錦華服,下擺染了不少灰塵,他低頭看看自己,尷尬地摸摸后腦勺,“我想回家著急呢,一路跑來……啊不是,本來有馬的,中途發生點小意外。”
福寧看著活生生的哥哥忽然出現,還像在夢里,“你怎么會突然回來,你不是要去游學嗎?是聽說了家里的事,所以回來了?”
“游學?”趙鳧澤怔了怔,隨即煞有其事地點頭,“對,但不是家里發生了些事嗎,我這就回來了。”
福寧嘆息,“是發生了很多事,不過現在大皇子已經被赦免罪行,聽大皇子的意思,咱爹應該也快要復職了,哥哥不要太擔心,要顧好學業。”
趙鳧澤看著她比自己瘦小,卻還在操心自己,眉頭都擰直了,拍拍她的肩,“福寧,咱家出事的時候,你可以去尋二皇子,不用自己擔著。”
福寧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他信中的“錦囊妙計”,當時不以為然,現在深信不疑,她點點頭,“二皇子確實是靠譜的。”
語罷,又想自己當初隨著五百兩寄出去的,還有對二皇子的不滿之。
“哥哥沒收到那五百兩吧?”那應該也沒看見那些話。
她問完,趙鳧澤又沉默了片刻,才問,“你何時寄的?我得了信就從邕州趕回來,沒收到。”
福寧撓撓頭,總感覺哪里不對,“早知道我晚些寄了……不對啊,家里出事也沒多久,你得了信趕回來,你趕路還挺快的。”
趙鳧澤面上一僵,笑得勉強,“福寧,我們快些回家吧,這荒郊野外的,我都餓了。”
福寧站住沒動,眉頭皺起,“哥哥在外面讀書,許久不回來,都跟我生疏了。”
趙鳧澤勉強的笑都快維持不住,喉結微動,輕咳一聲,“哪里的話,哥哥怎么會跟囡囡生疏呢?”
他仿佛是說了句多羞恥的話一般,都不敢多看她的眼睛,偏開頭連耳后都泛了紅。
此時,阿嬋抱著小福跳下車,“大公子安。”
趙鳧澤見著小福,就跟見到救命稻草似的,他兩步上前稀罕道:“這是你新養的貓?還怪可愛的。”說著就要上手。
順利地讓福寧不再糾結于稱呼的問題,也讓她重新正視自己目前的困境——
該怎么把小貓送回去。
對自家哥哥,總沒那么多場面話,她看著哥哥抱起貓,直接挑重點說:
“這是攝政王的貓。”
肉眼可見的,趙鳧澤手一抖,差點沒將小福給摔了。
福寧又道:“因為一些意外,被我撿到了,可攝政王正全城尋找它,我怕叫王爺看見我與貓在一起會懷疑是我偷了他的貓,故而帶著貓出城躲一躲,我現在得想辦法將它悄悄送回去。”
“哥哥你聰明,幫我想一想。”
“聰明”的趙鳧澤摸著貓頭,左右張望一眼,道:“走吧,尋個冤大頭。”
“啊?”福寧目光驚駭,懷疑哥哥在邕州書院沒學著好的。
趙鳧澤見她不動,又咳一聲,“我都跟你說了,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就去尋二皇子,有這個人脈關系在,你要學會利用,別什么事都自己擔著,懂嗎?上車。”
“……”福寧跟上他,“可是這個事情,我怕解釋不清楚,萬一二皇子也以為是我偷了貓,畢竟他跟我也沒有什么關系。”
趙鳧澤不以為意,“就算是你偷的又怎么了,看見貓可愛,偷一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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