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鞭落下。
鞭尾掀開他背上的最后一層皮肉,他終于撲倒在地,鮮血染透青磚,從骨髓里涌出的悔意也一起流出。
祠堂內外鴉雀無聲。
他動了動,撐著地,血從手肘滴下來。
身后有人上前想攙他,被他一把甩開。
陸程許咬牙,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往門外走。
陸總,你去哪?
。。。。。。找她。
他說得平靜而篤定,嗓音卻像破布,嘶啞得幾乎聽不出原本的磁性。
我要去找她。
陸程許渾身是傷地從祠堂離開,他撐著身體,坐進車里,額頭和后背滲出冷汗,血已經浸透了襯衣。
司機嚇壞了:陸總,您這樣得先去醫院——
去她家。他咬著牙,聲音帶著劈裂的痛意,卻透著前所未有的清明。
立刻,去她家。
從陸家祠堂到我曾經住過的公寓不過三十多分鐘路程,陸程許一路沉默不語。
他的喉嚨發緊,連呼吸都隱隱疼著。
我曾那樣溫順地靠近他,那樣低聲細語地說愛他,連離開也悄無聲息,從沒鬧過,從沒問要過什么。
可他偏偏一次次地把我推開。
老婆。。。。。。
他想見我。
他已經想好了,這一次,要真正把我介紹給所有人。
他是我的丈夫,不再讓我一個人受委屈。
哪怕我打他罵他都可以。
車停在熟悉的公寓樓下,陸程許拎著提前準備好的花束,手里還提著幾盒我最愛吃的芝士撻。
甜品店今天人多,他頂著傷背排了四十分鐘的隊,老板娘問他要不要外賣時,他搖頭笑說:她喜歡吃剛烤好的,軟一點的。
叮咚。
門鈴響了幾下,沒有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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