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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程許立刻把她攬進懷里,輕聲安慰,
行了靈兒,別哭了,你嫂子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他轉頭看向我,神情略顯警告,希望我不要再糾纏不清,
今天的滿月宴我沒告訴你,是怕你太忙耽誤了工作,你也知道,公司里我和你只能走開一個。
陸程許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輕聲回道:嗯,知道了。
見我態度如此冷漠,陸程許莫名有些不安,但他沒放心上。
因為他早已習慣我的忍耐,他不覺得我會和他生氣。
他還繼續責怪我:
今天你掐孩子這事,的確是你做錯了。你不喜歡小孩歸不喜歡,也不能下手啊,那還是個嬰兒。
反正我們以后也不會有孩子,你以前也說過不喜歡小孩。靈兒的孩子,我們以后當干爹干媽,對他好一點也沒壞處。
我像被人從頭潑下一盆冰水,寒冷蔓延到四肢百骸。
對。
我曾經是不喜歡小孩。
可他不知道,我是為了他,才開始試著喜歡孩子的。
這次懷孕,我也才剛剛得知,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高興。
可沒等我告訴陸程許這個好消息,他已經抱著別人的孩子讓人叫爸爸了。
我低低地笑出聲,冷得刺骨。
我推開他的手,轉身回到房間。
我看著手上那只陪伴我七年的結婚戒指,緩緩摘了下來,手指上已經有了明顯的印痕。
我沒有猶豫,把戒指從陽臺丟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我照常來到公司,安排了一位新秘書,調去陸程許身邊,想把事務交接了走。
他剛進辦公室時看到新秘書,還笑著調侃我:怎么?你拼命三娘終于想開找幫手了?
一個人太累了。我答。
聲音不重,但帶著一種說不出口的倦意。
他沒放在心上,點頭:行。
我等了一會,也沒等到他一句關心。
若是普普通通的上下級,都還會說一句辛苦,可我就因為多了個妻子身份,我做的一切似乎變成了理所當然。
從大學畢業那年起,我就陪他創業。
他家里人當初為了鍛煉他,根本不給一分錢。
他被投資人趕出會議室,我陪他在雨里站了整整一夜,只為第二天去堵一個項目負責人的門。
他低谷時得罪了人,被人圍堵,我拎著高跟鞋沖進去拉著他逃命,膝蓋被玻璃劃破,縫了十一針。
公司第一筆融資,是我厚著臉皮求我那位不喜歡他的舅舅,陪笑三天三夜換來的。
每一個合同、每一個股權爭奪戰,我都在他身后出謀劃策,頂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