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知道江曉娟的披頭散發是和丁家麗打架抓扯弄成的。

江曉娟一見陳小飛，倒像是做了一件很英勇的事似的，從剛才失魂落魄的樣，精神一下抖擻起來，變得神采奕奕，沖他大聲喊：小飛，你來啦。她以為陳小飛是來接她的呢。

彭科長皺了下眉頭，小聲呵斥道：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

陳小飛聽彭科長這么說話，異常反感，很想立即反唇相譏，但一下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匯，忍了忍終于沒有發作。

悶著頭走出派出所大門，陳小飛問：我可以走了嗎?江曉娟挨了上來，揚起一張臉，順手把披散的頭發攏了攏。彭科長干咳了兩下，擺出一副官樣哼哼了兩聲后對陳小飛說：這個——你先走吧，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隨時等候廠部的處理決定。又轉對江曉娟說：你暫時不能走，跟我回廠保衛科做個筆錄。

陳小飛扭頭便走。

小飛。江曉娟怯生生地喊他。

陳小飛回頭看江曉娟一眼，他此刻對她真是有說不出的怨恨，一方面是她對丁家琳的傷害，一方面是她把自己和她發生的事都交代出來，也不知道廠里會作什么樣的處理，更對她處心積慮地實行報復的行為不寒而栗，她怎么會知道裁縫店呢?現在暫時也容不得細問了。

于是，陳小飛冷冷地說：我去醫院看看被你打傷的人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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