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青春之悟
丁家琳飽含淚水讀完那幾本厚厚的日記,被陳小飛的真摯徹底打動,情不自禁深陷其中,再也無法自拔。
陳小飛也是一樣。
兩顆青春的心懷揣純潔和虔誠,熾熱地貼在一起,無法分開。
這段時間,除了下大雨,陳小飛依然每天帶著書到藥廠上面的溪岸邊等丁家琳,基本是每隔兩三天就能見到家琳。兩人走遍了西溪岸的石灘和草徑。有時兩人繞過只有一個橋墩的小橋,橋邊有個碎石場砌著長長的圍墻,兩人就依靠著圍墻長吻;有時兩人坐在溪岸的條石上,陳小飛枕著家琳的腿,仰看滿天星辰,看家琳的一雙眼眸和星星交相輝映,看著看著就雙手環抱過家琳的脖頸,把她拉下來,兩個人的嘴唇就貼到一起,久久不能分開。
溪岸一直向西和一座山坳交會處有一個很小的廟,其實也就只是敞開的一間瓦房,沒有門,空蕩蕩的屋頂被幾根柱子撐住,橫梁上垂掛下幾條灰黃的布條。靠山的那面墻,橫著一溜擺著幾尊小小的泥塑像,泥塑像沒有鍍金,做工也比較粗糙,塑像前擱著幾個小陶罐,里面插著些燒過但沒有燃盡的香燭。
有兩次陳小飛和丁家琳坐在溪岸邊的時候下起雨,他們就跑到這個小廟來躲雨,其中一次很久雨都沒有停,看著屋檐唰唰往下流淌的雨簾,家琳問:很晚了呢,怎么辦?陳小飛無聲站在家琳身后,兩只手懷抱過家琳的腰,頭抵在她的肩膀上和她臉貼臉,輕輕摩挲。他拿唇輕咬她小巧的耳朵,邊撥弄她的耳垂邊呼氣進她的脖子,俏皮地說:那就站到天亮。說著,就去吻她的頸,家琳咯咯笑著躲開了,癢!她說,反身抱住他的腰,緊緊貼住讓陳小飛無所舉動。
又站了很久。
小廟前面有一條石鋪小路沿著山坡起伏,遠處是黑黝黝的菜地,菜地邊是籠罩在煙雨中的一排瓦房,瓦房的燈光早熄了,啪啪的雨幕打在屋頂的瓦片,濺起水珠一片。
假如那是你家就好了?陳小飛凝神看著,感慨。
丁家琳從陳小飛懷里別過頭,笑:我家從那里下去還要走一截路呢,那是曹長生家。
原來是曹長生家啊?!曹長生是他們班里另一位同學,一個很老實的男生。
陳小飛和丁家琳就從曹長生開始一個個說他倆知道的男女同學近況,家琳告訴小飛:柳絮正準備參加銀行系統考試。
你以前是不是給她寫過情書呢?老實交代。丁家琳故作嚴肅地審問陳小飛。
陳小飛說哪有啊,只不過那是如此這般等等;他岔開說徐曉龍當兵去了江蘇,下個月他們新兵訓練結束就會給我寄一套軍裝回來等等之類。
你還要不要去小學裝電筆呢?
不去了,他們沒有活了,可能會去紙箱廠干一段時間。
哦,我知道那個紙箱廠。陳小飛想起小南門旁邊紙箱廠的鐵門。說著話,不知不覺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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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陳小飛參加工業系統的招工考試,在天門最熱鬧的十字街口張貼的紅榜上,陳小飛看到自己的成績位列全縣第一名。
紅榜上還寫著當年各廠礦的招工名額:化工廠10名,藥廠10名,通用機械廠8名,絲廠20名,花邊廠30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