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緋托運了行李,而后上了飛機,漂亮的空乘問她需不需要用早餐,寧緋要了一杯黑咖啡,隨后等待飛機起飛。
起飛收艙門的前幾秒,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急匆匆地卡在最后時間點進入飛機,走到了寧緋的邊上。
寧緋抬頭,一張白皙冷漠的俊臉進入她的視野。
“去巴黎干什么。”紀徊說,“誰在巴黎?”
寧緋笑了。
新的自我在那里。
“我也去。”
見她不回答,紀徊長手長腳地坐在了寧緋身邊,以前都是他給她買頭等座,現在不一樣了,寧緋對自己也挺舍得了。
紀徊感慨了一下,他出門得急,只帶了護照身份證和手機,別的東西反正到哪都能買。
這會兒手機都沒電了,屏幕跳了兩下在紀徊手里關上了。
看來是一夜沒充電。
紀徊看了一眼寧緋,張嘴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以前我帶你去過巴黎。”
“嗯,這次我自己帶自己去。”
“你去多久。”
“和你沒關系。”
“我……”
紀徊話沒說完,寧緋遞過來一根充電線。
他看見了她細長手上的那一枚戒指。
他買的那枚。
刺得他眼生疼。
呼吸,驟然紊亂。
“我以為……你會扔了的。”
那一刻,男人從兜里摩挲著掏出來第二枚戒指,碩大的鴿子蛋讓邊上的空乘們瞬間驚嘆然后捂嘴。
“所以我,又買了一個。”他艱澀地說,“不要就扔掉。”
“……左手戴過了,這次右手吧。”
寧緋沉默了一會,伸出手去,節骨分明,手上有工作留下的繭,十分漂亮。
“還有八根手指能戴,你自己算好賬。”
紀徊錯愕地拿著戒指愣在那里。
緊跟著,他的手發起抖來。
“寧緋?”
“嗯?”
“……你是不是其實,早就……想起來了。”紀徊性感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只是……一直在調教和馴服我?”
寧緋舉起手來。
手上的鉆戒熠熠生輝。
紀徊全身血液倒流。他好像落入了一場早已編織好的情網里,布置一切的是寧緋,是被他瞧不起的寧緋,被他拋棄的寧緋。
來自弱者的,最強烈的報復和反擊。一場名為馴服的搏斗里,以退為進,步步為營。最后竟然是他被捕獲和收服了。
其實反擊的手段很簡單,只是一般人使用不出來。
那便是,絕對的,極度的,坦誠和真心。
我不求回報,為自己的失勢買單離場,不做任何糾纏——離去的那一刻,另一個戰場早已無聲無息地打開。
紀徊,你失去了供養者的仰望和崇拜,自然會激發你的懊悔和不甘。
沒有我的配合,你才是被毀得徹底的那一個。
紀徊的瞳孔驟然緊縮。
他才看清寧緋的底色,強大的桀驁的,和他一樣渾濁晦澀。
她笑得狡黠,眸光璀璨,如少年時期的紀徊。
不良,叛逆,渾身是刺。
“聽不懂,我是撈女。”
放你一馬,還要回來。
——寧緋&紀徊篇完——
你無限渴求的世界,我眼里它一文不值。
你聲名狼藉的財富,我手里一張張廢紙。
你引以為傲的身份,碎屑里一字字丟失。
我標記你,以天經地義獨占方式。——歌曲《標記》,歌手:王天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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