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蘇若蘭,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一股怒火從胸口直沖頭頂,小腹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啊——”她疼得悶哼一聲,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她用力深呼吸,努力平復心情。
這個孩子是唯一還能綁住宋時律的籌碼了,她不能讓這個孩子出事!
宋時律在軍區也算是個名人,他一登報,這個巨大的談資,很多人都忍不住八卦。
蘇若蘭剛平復好情緒,就聽到門外傳來護士壓低聲音地議論。
“聽說了嗎?宋營的母親壞宋營前對象的名聲,想讓他前對象嫁給他呢!”
“這老太婆也真敢想!她兒媳婦可還在醫院住院保胎呢!”
“怎么不敢想?畢竟她懷的孩子,不是宋營的。”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這件事兒,在軍區大院那邊都傳來了,宋營不行,這孩子不是他的。聽說,是他想隱瞞自己不行的事兒,順便替戰友養遺腹子呢!而且我和你說,宋營他娘原本不知道這事兒,因為她懷孕了,才故意拆散宋營和程同志的。結果,現在又想讓人家復合。”
“以前看不上程同志,現在就能看上了?”
“你不知道吧,程同志,不僅洗清了自己的污點,而且還被調到更高的研究所去了,她又覺得程同志有本事,就反悔了唄!”
“這叫有福之女,不進無福之門!”
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狠狠扎在蘇若蘭的心上!
剛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再次劇烈起伏,她腹部的疼痛愈發劇烈,她感覺身下又涌出一股熱流。
蘇若蘭驚恐地低下頭。
白色的床單上,一抹刺眼的紅色,正在慢慢擴大。
“啊——”
她徹底慌了,尖叫起來。
“醫生!快來人!醫生!”
很快,宋時律被叫到醫院。
不免又要被醫生叮囑,讓他安撫好蘇同志的情緒,要不然,孩子真保不住。
出了醫生辦公室,宋時律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然后推開病房的門。
蘇若蘭正白著一張臉,虛弱地躺在床上,眼角還掛著淚。
看到他來,蘇若蘭的眼神里立刻露出無措又無助的模樣。
“對不起,時律,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宋時律看著她蒼白的臉,心里有點煩躁,但現在照顧她的情緒更重要,他也不敢說重話。
“蘇同志,醫生說你要保持情緒穩定,你多想想梁團,還有孩子。”
蘇若蘭藏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攥成了拳頭。
梁浩中那個早死鬼!要不是他死得那么早,她現在就穩穩當當地當著她的團長夫人,哪用得著百般算計,結果還落到這步田地!
要看人臉色,要忍受這種屈辱!
心里的恨意翻江倒海,可她臉上,卻必須裝出柔弱又善解人意的模樣。
她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小心翼翼地問:“時律,我看到報紙了,心里擔心月寧,就一著急……月寧她還好嗎?”
她知道,現在宋時律最在意的還是程月寧,只要順著程月寧的話題說,他就不會過多計較的。
只是這樣很憋屈!
同時,她也在暗示,她因為這件事,才傷到的孩子。
可宋時律沒聽出來,反而聽她提起程月寧,繃緊的神經放松了一些,只是他眼里的愧疚更深了。
“是我媽做的糊涂事,她傷害了月寧。她一個姑娘家,平白無故受了那么大的羞辱,我該對她負責,給她一個交代。”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讓蘇若蘭攥緊拳頭,她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的嫩肉里,也不知疼!
他給程月寧交代了,那她呢!
他有沒有想過,她夾在中間很為難!
宋時律顯然沒想過,就像他前世,一直理所當然地照顧著她一樣,現在他心里只有對程月寧的愧疚。
“月寧她一個人生活不容易,她哥哥臨終前,把她托付給我,讓我多照顧她,結果……我也沒有照顧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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