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笨
是清麗的,漂亮的臉蛋。
“爸,紀延他們怎么沒來?”宋甫閣隨意挑了個話題。
老爺子依舊語氣不好:“你的這些破事,還想讓外人知道嗎?”
宋時煦一聽,抬了抬眉眼。
外人?
“沒有。”宋甫閣臉色有些繃不住。
“吃飯。”老爺子道。
從這棟房子里出去,宋時煦就把宋紀延的身份調查清楚了。
他居然只是養子。
宋舒綰和宋家并沒有血緣關系。
怪不得。
宋家這么骯臟,怎么會有那樣干凈的存在?
宋時煦心里諷刺地笑了一下。
開學見到宋舒綰的時候,他莫名問了一句:“你春節在做什么?”
宋舒綰很少聽到他主動攀談,立即就揚了笑臉:“你居然會想知道我春節在干嘛?”
宋時煦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眼。
她很快回道:“我們一家一起出去吃飯了。”
“那家餐廳的牛肉特別好吃,我吃得肚子都撐了。”
他聽著她說。
宋舒綰說完,湊近:“宋時煦,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挺關心我的?”
他笑一聲:“有嗎?”
“有啊。”
“誒,宋舒綰。”
“嗯?”
“你有沒有發現自己挺自戀的?”
宋舒綰表情張揚:“丑的人這樣呢叫自戀,我這樣叫自知。”
宋時煦嘴角揚了揚。
彼時他們一起站在走廊上,宋舒綰松散地靠著白墻。
她那雙大大的眼睛一直看著他,閃啊閃。
宋時煦見她這么懶散,好心提醒了一句:“你有沒有忘記什么?”
“什么?”她渾然不覺。
“你下節課是什么?”
宋舒綰蹙了蹙眉頭。
終于想起來。
她幾乎是在下一秒挺直了腰身,夸張道:“體育課。”
“遲到會被罰跑步的。”
她才不要,于是連話都來不及說,急匆匆跑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宋時煦才淡淡收回目光,吐出一個字:“笨。”
看見她著急忙慌的樣子,他心情反倒不錯。
不過這樣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幾天。
他接到了小姨的電話。
小姨說外婆去世了。
那天他連請假都沒來得及,跑到了醫院。
他看見病床上的尸體,上面蓋了層薄薄的白布。
病房里,只有小姨低低的啜泣聲。
小姨邊哭邊道:“你外公去世早,你外婆總憂心你媽媽的事情,自責沒把大女兒照顧好。”
“你媽媽死后,她就變得更加沉默寡了,身體愈來愈差,神志不清的時候跟我說過,無顏見你的外公。”
小姨頭發繚亂,神情憔悴,看上去似乎老了十幾歲。
宋時煦記得,以前她是一個很愛美的人,總念叨著要找一個帥氣的男朋友。
他母親出事之后,小姨就再沒提過這個話題。
硬生生拖到現在都沒有婚嫁。
外婆還因此說過她。
她回,嫁人之后誰來照顧這個家?
這個家現在只剩他們兩人了。
宋時煦看她哭得那么傷心,也很想掉眼淚來襯托氣氛。
可是他居然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眼睛干澀得要命,喉嚨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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