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
那他就要一輩子背負罵名了。
換作別人,估計早就急死了,他的態度為什么是這樣的?
他絕不可能是為宋甫閣著想。
這點她了解他。
那是因為什么?
而且,他怎么知道她一定會知道這件事?
她疑惑又不解的眼神落進他眼里。
宋時煦拿起筷子夾了紅燒肉放進她碗里:“吃飯吧。”
宋舒綰看一眼碗里的菜,知道他是不會告訴她原因的。
他心思深沉,腦子轉得比她快。
她有什么可瞎擔心的。
宋舒綰一直緊握著裙擺的手松開了,沒去拿筷子,低頭拿起了旁邊椅子上的文件遞給他。
這份文件剛才在宋時煦的視線盲區,她拿上來他才看見的。
一瞬間,他就意識到了文件里面會是什么內容,本輕松的面容很快冷淡下來。
“什么意思?”他說。
宋舒綰面容糾結:“我本來不想在這個時間節點和你談這些的。”
他那天晚上的話的確使她動容了,但并不是糾結要不要提離婚,而是糾結什么時候提。
這幾天的輿論不太好。
對于她來說,他是受害者。
宋舒綰覺得他心里應該會很難過,這個時間節點說這些其實不太好。
“但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早一點把我們的事情解決。”
因為他現在對她產生感情了,她拖沓會顯得是在釣著他。
他們早就該講明白了。
“解決?”
“所以我那晚說的話根本沒有使你改變過想法。”他面色很冷。
“你今天做的這些,只是為了補償。”
他為自己才反應過來感到愚蠢。
“你那晚說破鏡重圓,但我認為我們根本算不上,因為我們沒有互相喜歡過。”
“怎么算得上圓滿呢?”她低了低頭。
甚至沒有可以稱得上美好的回憶,在他們認識的八九年里。
“當我知道你對我產生感情之后,我感覺渾身的別扭,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相處了,我們不再適合。”
在她的世界里,他的喜歡是完全陌生的存在。
可怕的是,她好像已經習慣他的不喜歡了。
宋時煦冷笑了一聲,從她的話里品味出兩層含義。
那我呢?
“我不是在跟你鬧脾氣,為什么你就不愿意心平氣和地和我談談?”
她是真的打算和他好聚好散的,他為什么不肯給她機會?
宋時煦轉過來看著她,看見了她通紅的雙眼。
“我受夠了現在的這一切,你和宋家,我都不想要了。”
“我我現在都理解了,理解你為什么要和關然演戲,為什么對我忽冷忽熱,我不怪你了真的,我知道你的苦衷,你必須得為你母親報仇,所以你得做這些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我們好聚好散,行嗎?”
她幾乎哀求地看著他:“宋時煦,我想要自由,我想要真正屬于自己的生活。”
被向佩蘭困住的幾年,被和他的婚姻禁錮的幾年,她像一個木偶人,在他們的戲里演著似是而非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