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也不客氣,淺笑著篤定答道:“就今晚!”
鐘遠看著他,看來今天白天時他說的那些話也不全是真的!陳銘江和周寧那個計劃,他多半不會一無所知。而既然陳銘江和周寧冒這么大的險做這件事,那么秦富他們肯定不會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等著!
所以,既然他說今晚,那何媽十有八九是活不過今晚的。
這家伙是明晃晃地當著他面給他挖了個坑啊!
鐘遠低頭笑了起來。
只是,他既然答應了,那就說明他就已經做好了跳坑的準備的。
“你贏了。”鐘遠說道。
秦富一愣后,笑道:“也未必是萬無一失,你真不試試?萬一你贏了呢?”
“我既然答應了,就說明,你贏了也會是我想要的結果!”鐘遠回答。
秦富臉上笑意驟盛:“余先生果真是個通透的人。”
“那也得秦先生給機會不是嗎?”鐘遠接過話。話落,兩人對視一眼,而后一同哈哈笑了起來。
夜里八點。
班尼市市中心,最高那棟樓的樓下。
一輛深藍色海克拉斯轉進了停車場。
車內,周寧雙手被吊在后座車門上方的拉手上,歪著腦袋靠在車身上,睡得正熟。忽然,旁邊的馬奧推了他一下。
周寧睜開眼,愣了愣神后,才轉頭看向馬奧,道:“到了?”
馬奧點點頭:“對。你留在車里,老實點。”
周寧扯了扯嘴角,笑了一聲:“馬哥放心,你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
馬奧盯著他看了一眼后,轉身下車。
他剛下車,后面跟著進來的一輛面包車上,也立馬下來了七八個人,全部圍到了馬奧身邊,隨著他一道往樓里走去。
周寧透過窗戶追著那些人的背影,看著他們進了樓后,才收回目光。
前面駕駛位上的年輕人抬手調整了后視鏡,一抬眼,正好能看到他的臉。
周寧與他對視了一眼后,輕輕一笑,接著閉上眼,繼續睡。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
馬奧在手下人的簇擁下,進了電梯,一路往上。
片刻后,電梯在頂樓停下。
電梯門一開,就看到外面的走廊里,站著不少人,都是些熟面孔。
他一出來,就有人沖他招手。
馬奧走了過去:“蘇帕哥!”打了個招呼后,他又朝著旁邊的人看了看。那些人會意,識趣地走開了一些。
馬奧壓低聲音,問眼前的中年男人:“蘇帕哥,這什么情況?”
蘇帕目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馬奧茫然:“知道什么?”
蘇帕再次打量了他一會后,才開口道:“錢盛沒了!”
“什么?”馬奧驚得拔高了聲音,回過神后,又迅速低了聲,問:“怎么回事?”
蘇帕見他臉上的震驚不似作假,盯著他看了兩秒后,道:“據說是出海船翻了,人被浪卷走了,現在還沒找到。今天泰國灣的浪有三四米高,現在還沒找著人,那多半是活不成了!”說著,他又頓住,目光在他臉上又轉了一圈后,問:“這事你沒收到消息?”
馬奧搖頭:“你也知道,我跟錢盛不對付,他那邊的事情,我向來不打聽。”
蘇帕大約是信了,撇撇嘴感慨道:“人生真是無常,這個錢盛,今天這么大的浪,還非得出海,看來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啊!”
馬奧頗有同感地點點頭。
而后,他轉頭掃了一眼這走廊里的人,問:“其他幾個呢?”
“都去里面坐著了,我出來抽煙,順便等等你。”蘇帕回答。
“這么說,我來得最晚?”馬奧說道。
蘇帕搖頭:“倒也不是,最北面那個還沒來呢,說是雨太大好幾條路都被淹了,被攔在半路上了!”
“老巴也到了?”馬奧又問。
蘇帕點點頭:“他前腳你后腳。”
馬奧聞,默了一下,又壓低了聲音,問:“那你覺得這個節骨眼上,何媽把我們都叫過來,是什么打算?”
蘇帕沒接他這話,反而說起了另一件事:“我今天聽手下人跟我說了個事,說是康哥已經……而且還和她有關系,消息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完,又看著馬奧,問了一句:“這事,你怎么看?”
馬奧皺了皺眉,道:“我記得這消息去年就傳過吧?”
蘇帕嗯了一聲,接著卻又問:“你說,怎么會這么巧?那邊錢盛出事,這邊去年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消息又給傳了出來,這事怎么看都讓人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馬奧目光微微閃了閃,道:“你這么一說,是有點巧!”
蘇帕盯著他看了一會后,呵地笑了一聲,道:“走吧,先進去,不然里面的人該多想了!”說完,他率先轉身往走廊深處走去。
馬奧瞇了瞇眼,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眼后,才拔腿跟上。
走廊深處,靠右邊的一間房,推開門,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整面墻的落地玻璃窗。玻璃窗往里,也就是這房間的中央,是一個下沉式客廳,里面擺著一大圈的紅色沙發,中間一張異形茶幾,上面放了一大束的插花,都是嬌艷的紅色玫瑰。
此時,沙發上已經坐了五個人。
聽到開門聲,五人紛紛轉頭朝著門口望來,看到蘇帕和馬奧二人后,五人神色各異,有人笑著沖他們打招呼,有人哼了一聲,扭過了頭。
也有人白了馬奧一眼,卻沖蘇帕笑得異常熱情。
兩人走過去,各自打了一圈招呼后,這房間東面的墻,忽然從中滑開,穿著一襲白色抹胸長裙的何媽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她身后還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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