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中也藏著殺手!
要將楊小姐殺掉,然后栽贓給刺客所為。
好個宜春侯,原來也是在騙他?!
必須離開這里,免得被一起滅口殺了。
朱云霄轉身要走,下一刻看到那婢女向室內沖去,他下意識伸手將她抓住。
“走!”
“小姐——”
......
......
隔壁房間里異動才起的時候,衛矯就知道了,等他從窗戶躍出來,看到隔壁窗戶也有兩個人影躍出來。
宮女尚未落地就被其后的楊小姐一腳踹在后背。
宮女吐出一口血,但沒有栽倒在地,借著踉蹌,避開了身后小姐的再次襲擊,同時灑出一把暗器滿天釘。
楊小姐身影翻騰,斗篷擋住了暗器。
宮女趁機向遠處奔去,小姐甩掉斗篷,只穿著薄衣緊追不舍。
終于引來了大魚,楊小姐這是要抓活口啊。
否則依照這狗東西的兇狠,一擊斃命。
哪里會跟殺手這般纏斗,這是要讓殺手放松警惕,以為自己能逃脫,免得自盡。
衛矯看得津津有味,下一刻視線微微一凝。
因為算是家宴,舉辦的地方選在西苑,這邊亭臺樓閣湖水錯落,不遠處就是一池湖水。
那宮女輾轉騰躍到了湖水邊跳了進去,楊小姐毫無停留緊跟在后跳進去,兩人如同魚兒一般隱沒水中……
衛矯知道刺客為什么跳進水里,這并不是自尋死路,這邊的湖水有一個隱秘的通道,能快速的離開西苑,隱沒皇城中,再抓人就難了。
但只限于水性好的人。
那刺客敢去,必然早有準備。
那狗東西呢?水性如何?別被困死在通道中!
衛矯跳下屋檐向湖水邊奔去。
……
……
跳入湖水中后,時間似乎變慢了。
不止時間,動作,視線,一切都變得緩慢。
莫箏將不再與自己纏斗掙扎,陷入昏迷的宮女拖出狹窄的通道,竭力地向上方游去。
她知道這個宮女入水肯定是有離開的方法,所以速戰速決,在宮女鉆入通道的瞬間打暈了她。
暈了是不會自盡了,但在水中會更快變成死人。
必須盡快浮出水面。
但不知道是拖了一人的緣故,還是她自己沒力氣的緣故,不管怎么劃動,水面總在遙遠處。
越來越遠。
她是有水性的。
張老太監當年的籌劃是出海,所以也讓她練了水性。
但后來這么多年總是躲在山里,她的水性可能又不好了。
“哎,我就說人不能懈怠。”張老太監在旁邊劃動著,對她嘖嘖兩聲說。
莫箏原本渙散的念頭瞬間凝聚,同時松開了拖著的宮女。
都開始有幻覺了,不能再管這個宮女了,否則她也要死了,真的要去見張老太監了。
罷了,等出去后,再打撈尸首吧,雖然死證,也是證。
下一刻眼前的水再次波動,張老太監的臉消失了,又有一個人的臉漸漸逼近。
衛矯!
他來了啊。
這是真的,還是又是她的幻覺?
莫箏下意識要伸手去撥動越來越近的人影,水波蕩漾,人猛地被衛矯一把拎起。
但衛矯并沒有就此上浮,看著緩緩下沉的宮女刺客,他伸出另一只手,只是剛伸手,就被一旁的人猛地抱住這只胳膊。
這狗東西!衛矯惱火地看著貼近的人,少女原本渙散的眼神似乎清醒了,緊緊抱著他的胳膊,對他搖頭……
干什么?
衛矯看著越來越遠的宮女刺客,不是遠的問題,再耽擱就只是尸首了!
他用另一手要撕扯開這少女,但少女死死抱著他胳膊,甚至整個人都纏在他身上,讓他這只胳膊一動不能動。
這狗東西本來就瘋,溺水了更瘋,衛矯抬手想一拳打暈她,但因為她瘋狂搖頭,一時竟然打不準。
她幾乎貼在了他的臉上,對著他張開口……
咬他嗎?
衛矯下意識向后躲,然后看到她蠕動的口型。
她說,不能動,胳膊有傷。
衛矯愣住了。
他的胳膊……
這狗東西緊緊抱住的是他受傷的胳膊。
這條胳膊被太醫叮囑過,兩個月內不能用力,否則會影響恢復。
他其實都沒記住太醫的叮囑。
這狗東西……
他看著貼近的,還在搖晃的少女的臉……
因為張口說話,少女的臉已經變得青白,眼神再次渙散。
衛矯看了眼已經遠去沉入水中的宮女刺客,猛地向上游去。
伴著嘩啦一聲,兩人浮出水面。
“小姐!”
“快來人啊!”
“落水了——”
“啊出來了——”
無數嘈雜從四面八方涌來,湖水邊圍著無數人,遠處更有不少人奔來,皇帝以及在殿內聽到消息的世家權貴們也在其中,隨著禁衛驅散圍在這邊的人們,皇帝等人一眼看到湖水中浮著的一男一女……
男女皆穿著單薄,此時打濕緊緊貼在身上,宛若無物,兩人緊緊相擁,或者說女子緊緊抱著男子……
“天啊,這真是,真是有傷風化——“
一個尖細的聲音喊道。
宜春侯循聲看去,見是一個內侍,內侍面容惶惶,手里捧著熨斗。
隨著說話,受了驚嚇,熨斗跌落在地上。
呵,宜春侯心里笑了聲,這是安排的弄濕朱云霄衣服,然后要給他熨燙烘干,恰好撞見朱云霄與楊小姐相擁場面的那個內侍。
這句話是喊對了。
但這場面不對。
怎么變成了衛矯和楊小姐!
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怎么這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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