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清婉實在是沒繃住。
抬起手,手背抵著嘴唇笑了出來。
她對林深的初印象很好。
到現在都記得那個雨夜,那個撐著傘穿破雨幕將她們母女救下來的男人。
以至于到現在曹清婉對林深都有很厚的濾鏡。
但是隨著接觸才逐漸發現,這位和冷酷兩個字似乎是并不沾邊,成天嬉皮笑臉嘻嘻哈哈沒個正形。
但又能在關鍵的時刻給人眼前一亮的神操作。
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了解這個人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存在。
這一次她和林深安排來去接古董,來之前曹長風給曹清婉安頓過。
押送的貨物都是假的,主要目的就是查查林深的底細。
說句實話,曹清婉打心底不希望這個救命恩人是她的對家。
同車的另外幾個人也都沒忍住笑著。
曹清婉岔開了話題,“林先生,聽說東海周家吃了不少東海老東家的生意,而且還砸了您不少生意,您是準備反擊嗎?”
林深自然是聽出來,這女人來不單單是跟林深接應押送貨物這么簡單的事情,還是帶著一些查探林深底細的任務在身上。
只是這位太過于拙略,那點小心思幾乎是都寫在了臉上。
林深打哈哈道,“想要干仗就得要錢,得給下面的弟兄們發餉,萬一有人受傷了或者被抬走了,不得安排安家費之類的東西嗎,所以在動手之前,我這不是來和你們家合作搞錢來了嗎。”
曹清婉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懂了。”
坐在副駕駛的伍龍忽然一拍腿,咧著嘴回過頭沖著林深豎了個大拇指,“媽的當鴨子笑死我了,林先生你太有才了。”
林深嘬了嘬牙花子。
這位的延遲實在是有點離譜。
老子話題都換了半天了,你才覺得上個笑話有意思。
林深回過頭看向了曹清婉,“他是只有這方面有延遲,還是其他方面都這個樣子?”
曹清婉似乎是早就習以為常了,沖著林深笑著解釋道,“林先生,伍龍大哥只是在笑話這方面反應比別人慢,他的單兵作戰能力很強,是暗勁巔峰的強者!”
林深這才稍稍放下心,萬一這位啥啥反應都慢,林深高低得把他送走。
去指定地點將近四個小時的車程。
林深坐了會兒就閉著眼睛假寐。
并排坐著的曹清婉剛開始在看文獻,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林深把這幫人大概過了一遍,戰斗力最高的應該就是這個伍龍了。
車子一路顛簸,終于在四個多小時后,車子劇烈顛簸了兩下,從公路上下來,駛入了顛簸不平的路段。
曹清婉緩緩睜開眼,朝著車窗外看去,伍龍回過頭,“小姐,前面就是!”
目的地所在的小山村偏僻的不像話,村子里剩不了幾戶人,往村子里走的時候,曹清婉忽然道,“停車!”
車子停下。
曹清婉從車上跳了下來。
活動了一下身體,隨后遞了個眼神,立馬有一個下屬跑過去拉開了后備箱車門,從中取出了一袋東西。
林深掃了一眼,發現里面裝著香燭紙表以及一大堆供品。
曹清婉不語,帶隊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這個小村莊建在土塬之上,進村的必經之路邊上,建著一座小廟。
曹清婉帶人朝著廟里面走了進去。
神像腳下的香案之上還有許多香灰,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供品。
看樣子是常有人來。
曹清婉遞了個眼神,下面的人擺上供品,燒香拜神。
隨后有出門,在大殿之外的鼓上敲了三下。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不同的規矩,有些規矩就像是暗號一般,對的上暗號才能把事情辦成了。
到別人扎根經營多年的地盤談生意,進廟燒香,敬的不只是本地牛鬼蛇神,亦是本方主人的面子,讓本地主人知道是帶著誠意來談生意,而非眼高于頂不懂規矩的愣頭青來鬧事。
林深抬起頭往上放看了眼,大殿一角的監控攝像頭轉動,正對著林深幾人這邊。
似乎是背后的人在審視這邊。
幾分鐘后,一個個頭不高的侏儒從外面走了進來,“你們跟我來!”
在對方的帶領之下,進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