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侍郎滿臉希冀地等著裴青禾接旨。
這都割讓兩州之地了,裴將軍應該心滿意足同意退兵了吧!
可惜,秦侍郎注定要失望了。
裴青禾冷冷看著秦侍郎,緩緩說道:“我不是要謀反,我率兵前來,只為向張氏尋仇。你回去告訴皇上,什么時候交出張氏父子,我什么時候退兵。還有,以后你別再來了。再有下一回,我就用你的人頭祭旗!”
目中驟然迸出凜冽的殺氣。
秦侍郎還算有些膽氣,硬撐著發軟的雙腿,勉力應道:“皇上如果再下圣旨,下官還是得來。下官早已將性命置之度外。”
裴青禾哂然冷笑,揮揮手。裴燕立刻大步上前,伸手將秦侍郎拎了出去。
倒霉的秦侍郎跌跌撞撞地回了渤海郡。
“我們今日還出不出兵?”裴蕓問道。
裴青禾冷然道:“出兵!張氏父子一日不死,攻城一日不停!”
裴蕓拱手領命,在軍鼓聲中,率領兩千裴家軍開始攻城。
城門處打得如火如荼,喊殺聲震天。
皇宮里的建安帝,也隱隱聽到了殺伐聲。他失神地坐在龍椅上,看著跪在地上的秦侍郎:“裴將軍真不愿退兵?”
秦侍郎哭著回稟:“是,裴將軍沒有接旨,也不要平州并州。她只要張大將軍父子兩條命。”
“皇上,這一場滔天之禍,都是張氏父子招惹來的。為何皇上一定要庇護張氏?”
“渤海軍遠不及裴家軍。這才打了半個月,渤海軍就已士氣全無。裴家軍卻是越打越洶涌厲害。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或許一兩個月,或許三五個月,裴家軍就會攻進渤海郡了。”
“到那時,不但張氏父子要死,數萬渤海軍將士,也要跟著一同陪葬殞命。還有城內的無辜百姓,朝堂里的文武百官,都要被牽連。皇上一味偏袒張氏,又以何顏面對裴將軍?”
“難道皇上想做亡國之君?”
建安帝面色發白,嘴里發苦,想說什么,卻什么都吐不出口。
接下來數日,裴家軍攻城不停,且專挑渤海軍里有名頭的人物來殺。渤海軍士氣越發低迷。
張大將軍無奈之下,兵行險著,在夜里出動突襲,想來個火燒軍營。
安縣在后方,專門安頓糧草輜重。裴家軍為了攻城方便,在這段時日里修建了簡易的軍營。白日黑夜巡邏不停。
突襲的三千渤海軍,還沒靠近軍營,就被巡邏的一營人發現了。
“孫頭目,有敵襲!”
孫成反應迅疾,立刻引燃手中的信號彈示警。黑黝黝的信號彈甩到半空,如悶雷一樣炸響,緊接著散出耀目的白光。
“敵襲!”軍營內,合衣而睡的士兵們紛紛被叫醒,匆忙拿出刀劍,沖出軍帳。
裴青禾走出軍帳,一手拎著長弓,一手握著刀,口中吹響竹哨。
軍營里早有預案。立刻有人去點燃火把,將原本黑暗的營盤照亮,不至于在暗夜中陷入完全的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