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虎臉皮雖厚,也有些火辣辣的。他用力咳嗽一聲,對著所有拿到嶄新軍服的軍漢們說道:“裴將軍送了軍糧,還送了軍服來。大家都記著裴將軍的好。”
那還用說嘛!
自家將軍都對裴將軍五體投地,他們還有什么不服氣的?
當兵也是為了一口飯。誰給他們飯吃給他們衣服穿,他們就給誰賣命。
裴芷還特意帶了一封信給楊淮:“裴燕的傷也好了,就是不宜長途奔波。這一回我來送糧,下一次就該是她來了。這是她讓我給你的信。”
裴燕竟也有些柔情的一面。
楊淮簡直受寵若驚,接了信,迫不及待地打開,看一眼嘴角直抽抽。
裴芷心里好奇得像貓爪子撓一般,卻不便探頭張望。
楊虎就沒那么多顧慮了,厚著臉湊過來:“寫了什么?你嘴角怎么抽個沒完?”
楊淮唰地將信塞進懷中,斜睨一眼:“想看信,讓裴芷給你寫。”
一句話,臊紅了兩張臉。
楊淮咧咧嘴,慢悠悠地負手而去。
楊虎往裴芷身邊靠了靠,搓了搓手,期期艾艾:“裴芷,我……”
裴芷水靈靈的大眼看過來。楊虎腦海一片空白,想說什么都忘了。
裴芷白他一眼:“你怎么不說話了?以前見我,不是挺能說的嗎?”
提起一開始的癡漢嘴臉,楊虎有些羞慚,低聲說道:“那時我像開屏的孔雀一樣,天天不要臉地跟著你。被你痛揍了幾回,也不知悔改。”
裴芷笑容一頓:“這話是什么意思?現在你悔改了?對我沒有戀慕之意了?”
“當然不是。”楊虎急得額上冒汗:“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只是,我做了廣寧軍主將,不能入贅裴氏。我哪有臉再纏著你?”
裴芷傲嬌地挑眉:“裴將軍已經改了裴家的家規。以后,裴氏女子可招贅可外嫁。”
楊虎眼睛放光,情難自禁,一把抓住裴芷的手。
裴芷反射性地揚手,給了楊虎一記耳光。打過就后悔了,她出手沒個輕重,楊虎的左臉已經浮起鮮亮的指印。
“對不起……”
“你好久沒打我了。”楊虎捂著左臉,一臉陶醉和懷念:“就是這個感覺。”
裴芷撲哧一聲樂了:“沒見過你這樣的,還主動討打。我來之前,將軍就囑咐過我,不能隨意動手。剛才是我不好,我和你陪個不是。”
又伸手拉下楊虎的手,仔細看他的臉,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抹了一點點藥,在楊虎的臉上涂抹:“這是盧家最好的傷藥。抹一點,很快就會好了。現在還疼不疼?”
楊虎心花怒放,低聲笑道:“一點不疼,舒坦得很。”
裴芷笑著笑著,又有一絲委屈:“這幾年來,嬸娘嫂子們招贅婿,青禾堂姐蕓堂姐燕堂姐,也都要招婿進門。現在單單為我改了家規。堂妹們背地里都笑我呢!”
楊虎握住裴芷的手,鄭重說道:“只要你肯嫁我,我一定讓你過上招贅一樣的好日子。天天打我都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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