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在流放途中動手,可見這些人膽大包天,根本不怕東宮。”
“再往深處想,這些人,就是沖著東宮來的。”
高侍衛臉色也難看極了。
裴青禾這番分析,有理有據。
東宮侍衛人不多,只有五個。可這五個人,代表的是東宮顏面。敢折東宮大旗的人,當今世上有幾人?
孫校尉尉跑不了,東宮侍衛也躲不開,現在,他們和裴家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裴青禾放緩聲音:“我們同坐一條船,就當同舟共濟,共同應付強敵。”
“說得輕巧!”孫校尉滿腔怒氣怨氣,噴薄而出:“對方是誰,什么來路,有多少兵馬武器,通通都不清楚。我們在明,對方在暗。這要怎么應付?”
高侍衛眉頭緊鎖。
他這個東宮侍衛,平日里護衛東宮里的主子出行,遇過的最大危險也就是斬幾個死士刺客。正經大規模的打仗,他沒經歷過。根本沒有應對的經驗。
“高侍衛,你立刻派人去最近的縣衙報信。”裴青禾半點不客氣,很自然地接過了指揮權:“讓縣衙派人來。”
“孫校尉,這里離巨鹿郡不遠。你讓人去巨鹿駐兵軍營求援。”
高侍衛下意識地應一聲是。
他習慣了聽主子號令行事,此時聽裴六姑娘安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不妥。
孫校尉到底還有幾分朝廷押送官的尊嚴,掙扎了一句:“如果巨鹿軍不肯派人來怎么辦?”
裴青禾冷冷道:“有援兵最好,沒有也無妨,我們有手有腳有兵器,難道還會站在那里等著流民!”
語氣中,透出冰冷的騰騰殺意。
孫校尉心里莫名有些寒意,他盯著裴青禾的臉龐:“裴六姑娘難道就不怕?”
“怕有什么用。”裴青禾竟笑了一笑:“我只知道,我要好好活下去。誰敢來殺我,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輕描淡寫的語氣,透出強大的自信。
是沒經過世事的年少輕狂?還是強悍的實力帶來的自信無畏?
孫校尉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似的,想掙扎幾句,爭奪屬于押送官的威嚴和指揮權。
耳邊響起東宮高侍衛的聲音“我們都聽六姑娘的。”
孫校尉轉頭,和高侍衛對視。
高侍衛像是沒看見孫校尉的不甘不愿,重復了一遍“我們聽六姑娘號令。”
也罷!
東宮為裴六姑娘撐腰,他有什么可爭的。
孫校尉只得咬牙附和“六姑娘請吩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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